周唯璨看着她衣服上的咖啡渍,语气平静,“外套回头送到干洗店吧,费用我来出。”
她连忙摆手,很体贴地拒绝了,“不用麻烦,只是意外,而且我这衣服本来也不贵。”
云畔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全无,低着头乖乖吃盘子里的胡萝卜,不说话了。
饭桌上的气氛降至冰点,顾及着周唯璨在场,孟瑶没再提起这个插曲,却也一直都冷着脸。
终于吃完饭,一行人走出食堂,阮希拉着云畔走在最后,话语间是由衷的敬佩:“畔畔,还是你厉害,你看看刚才把孟瑶气成什么样了,还不敢发作。”
……有什么厉害的,没看出来吗,周唯璨都不想理她了。
云畔无精打采地听着,一言不发。
走到来时的那条岔路,周唯璨站在光线昏暗的拐角,忽地停下脚步:“我们还有点事,你们先走吧。”
那两个男生包括阮希在内,都很痛快地点头,孟瑶却问:“什么事啊,要不我们等你会儿?反正也要一起回图书馆的。”
周唯璨没吭声。
云畔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当他不想搭理一个人的时候,就能够做到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的无视。任凭你怎么做,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会看你一眼。
等了好半天都没等来答复,孟瑶有些尴尬,也没再坚持:“那我们先走了。”
直到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这个角落彻底安静下来,云畔抬眼看他,忐忑地问:“你生气了吗?”
夜空像一块沉沉的、漆黑的画布,月亮也显得黯淡无光,周唯璨站在原地,语气平淡:“我跟孟瑶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而已。”
“……我知道。”
周唯璨抬眸看她,那眼神很明显,像在问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
云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来势汹汹急需发泄的负面情绪,干脆破罐破摔:“可我就是不喜欢你看她,不喜欢你跟她说话,不喜欢你对她笑。”
“你知道不可能。”
他的声音很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在陈述事实。
的确不可能,毕竟他们还在同一个项目组,马上还要回图书馆一起熬夜赶进度,甚至未来还要一起去北京参赛。
云畔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伤心什么,控制不住地想,刚刚干嘛要泼咖啡,干脆直接泼热水、泼硫酸算了,让她没办法再做这个项目,也没办法去北京。
寂静无声的夜里,她看到周唯璨又从兜里摸出半包烟来,抽出一支捏在手里。
他好像只有在很累、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