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觉得恶心呢。
那是她求之不得的、朝思暮想的、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她也装不出来无所谓的样子。
云畔不想和她争论,也不在乎这些无关痛痒的质问与羞辱,平心静气地开口:“你还有别的话想说吗?没有的话我先去洗澡了。”
方妙瑜没有让开,仍然拦在她身前:“我跟你说我有多喜欢周唯璨,多舍不得这段感情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啊?是不是在心里可怜我啊?”
“我没那么无聊。”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装什么,”方妙瑜冷冷道,“从别人手里抢过去的东西能有多长久?周唯璨那种人,自私得要命,只顾自己,根本不在乎别人,根本没有心。你就算拿条绳子把自己拴上,给他当猫当狗,他哪天烦了,腻了,也能说不要就不要,眼都不会眨一下。”
云畔静静听她说完,才轻声开口:“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你也不算差吧?”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方妙瑜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止住:“这么迫不及待地为他说话啊?周唯璨就是这样的人,你爱信不信,不过千万别在我面前为他辩解,我觉得恶心。虽然为了一个男人在这跟你争风吃醋,也挺恶心的。”
仿佛直到这一分一秒才真正厘清、接受所有现实,方妙瑜的视线穿过她,望向远处,“你回来之前我想了很多,哪怕你告诉我,是他先主动的——”
说到这里,倏地停住,像是不想落了下风,也像是不想暴露什么,又从口袋里敲出一支烟,低头为自己点上。
辛辣的烟味重新弥漫开来,云畔就站在风口的位置,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烟雾缭绕中,方妙瑜最后说了一句,“云畔,把你这种人当成好朋友,算我眼瞎。”
语毕,便绕过她,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接下来一连几天,方妙瑜都没怎么回过宿舍。
就算回来,也只是拿一些衣服或者生活必需品,几分钟就会离开,全程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当然,上课的时候,和云畔之间的座位也是离得最远的。
盛棠刚开始还搞不清楚状况,以为她们只是闹矛盾了而已,操心地两头劝,直到学校里流言四起,添油加醋地传遍。
盛棠刚开始还对于这些传言嗤之以鼻,直到跑来和云畔求证——亲口听到她说,她是和周唯璨在一起了。
当时盛棠的表情云畔记得很清楚,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云畔实在不理解,除了喜欢,还能为什么?她还没闲到故意要给方妙瑜找不痛快。
不过作为局外人,盛棠反应也没那么大,稍微冷静了一下,便反过来安慰她:“你也别不开心,外面那些传言别放在心上……你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的,妙瑜现在还在气头上,也正常,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云畔只得回答:“我没有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