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奸臣死去,皆大欢喜才是”
“国公,尚书,冤”
“皇上糊涂啊”
……
现在已是十月份了,按照往年情况,明年三月份时候便是殿试,那些条件好的举人贡生会提前到永安城准备后面会试殿试,条件差一些的便会赶着时间再来,毕竟在都城吃喝都不便宜
而这些往届举人,一次两次花费也不小,能节约还是节约
这一次,他们这些提前过来的人倒是赶上好时候了
朝廷多开一届科考,眼下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便是其他地方的人知道消息,连夜赶路过来,也难免疲劳,他们提前到的则可以好好准备了
说话的这些人就是提前过来的,甚至还有些眼熟
宋锦坐在窗边,听着几个书生在哪里愤愤不平,她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想也不想的,一个甩手,连着茶杯带水砸了过去
“你干什么?”
最中间说话最大声的人捂着额头看了过来,那茶水在他头上,顺着白色衣服一路往下,留下明显黄渍,伴随着茶叶子,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怒目宋锦,再见到她妍丽的面容,还有那身一看就不便宜的衣服时,又顿了顿,不死心道:“姑娘是手滑了?”
宋锦没有回答,只是重新倒了杯茶水,又砸了过去,似笑非笑:“确实是手滑了”
男人恼羞成怒,但还是强行压下:“我和姑娘素未蒙面,姑娘为何如此?”
宋锦穿的缇色明柿锦袍,剪裁修身,缝线精细,头上秋鸟含柿钗上红宝石闪闪,一看就价值不菲,颇有背景
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握在手中轻晃,在男人闪躲警惕的神色下,轻轻入口,悠悠:“你竟想不出来?看来你们读书人也不过尔尔”
男人恼羞:“这位姑娘,便是你来历显赫,再有背景,也不该如此轻视我们读书人,说出去,你让你家中父兄如何做人?”
宋锦哦了一声:“那巧了,我爹前几日刚死,兄长嘛,不如你去和他们辩论一下,让他们羞愧而死算了”
男人气噎:“荒谬,荒谬,父兄刚死,你看你穿的,你穿的”
这一身艳丽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大喜事呢
宋锦:“这么生气做什么?你不应该觉得高兴吗?”
男人:“可笑,我为何会高兴?你这女子无状,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宋锦挑眉:“你们读书人好像特别喜欢说这话,我以前在文渊书院的时候,那些蠢货也喜欢这么说,但是你们这些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不是小人行径吗?怎么总喜欢自己骂自己啊”
男人气急:“我们什么时候背后说人坏话了?”
宋锦悠悠:“刚才不是吗?一口一个奸臣说着死人坏话,这么心疼刑场犯人,不如上去陪陪他们?陛下亲发的旨意,罪大恶极,罪责当死,到了你们这就变成韩元入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比陛下还厉害”
“姑娘慎言”
“我们并无这个意思”
“宋首辅的恶名在外,我们不过唏嘘”
……
其他读书人脸色变了,一个个不敢多待,赶紧拉着被泼了茶水的男人离开,匆匆忙忙的
都是些怂包货
宋锦啧了一下,很是不屑地放下茶杯,一抬头,对上曲茂泽含笑调侃的眼神,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想太多,我就是烦这些读书人,见一个骂一个,一群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