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清心想也不想地重重把人退开,一个人坐开,擦擦眼角理理衣服
坐在地上的阮东林震惊地看着他
邰清心有些尴尬,拿着手绢掩了掩,刚想让他起来,就见到那边人影,她立马改口:“你坐地上干什么?快起来,那么大人了还一点儿不稳重”
说着,她那手绢拍了拍他,眼神催促,快起来啊
阮东林这才起身,转过头就看着走了过来的牛铁兰和曲茂泽,摸了摸鼻子:“你们来了?一日没吃饭了,我们边吃边说”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牛铁兰
鹅蛋脸杏仁眼,纤细高挑,清婉雅静,一眼江南美人
确实有他夫人年轻时候的影子
至于旁边的曲茂泽,阮东林看了一眼手就有些痒
狗东西手放在哪呢?
一想到面前的人真要是自己闺女,那狗东西就成女婿了,阮东林都说不好该开心还是恶心
牛铁兰对着他打量的目光,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她抿着嘴,走到他们夫妻对面坐下,一张嘴,声音还有些哑
“你们不用这么防备,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们是不是还活着,过两日就走了”
邰清心眼睛瞬间酸涩:“我没有,玲玲,是我的玲玲是不是?娘这些年,对不起你”
牛铁兰垂下眼,低声:“说不上,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你们还活着就够了。”
邰清心瞬间泪如雨下
真的是她的玲玲,真的是她
阮东林眼一酸,也差点跟着落泪了,被他狠狠压住,他赶紧拉住邰清心的手安抚她,强行压着情绪,十分冷酷地开口
“多说无益,你说你是玲玲,有什么证据吗?”
牛铁兰抬头看他,仔细看,还是有几分她记忆中的模样,那眉眼没一点变化,只是人粗糙壮硕了许多,也冷酷有气势不少
她抿着嘴:“你要什么证据?我被抓的时候七岁不到,连自己家乡在哪里都记不住,我还能记得什么?”
这话掺了不少假
牛铁兰还是记得的,她记得家里的小院,记得家中的杨槐树,记得身边照顾她的丫鬟嬷嬷,也记得阮东林经常带她画风筝,将她扛在背上
她完全不记得的,只有早两年就失踪的邰清心,那时候她才四五岁大,记不住人
不过她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想好好说话,更不想面对阮东林的质问
很烦
阮东林不信:“那你怎么找上门的?”
牛铁兰淡淡:“前段时间,都城戴家冤枉金金杀人,后面牵连英国公府一众官爵出事,你应该有消息吧?”
阮东林颔首:“有关系?”
牛铁兰:“那被做筏子的戴家主母,就是当初抓我的人,我记得她,从她嘴里问出这些,第二日她就出事,不过好在虚惊一场,现在人已经去往漠北,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她”
听到这,阮东林身上已经起了杀意:“这等贱人,不杀何用?”
牛铁兰嘴有些干,抿了口茶水润喉,轻声:“她也身不由己,一个小小棋子,无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