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着脑袋,闷闷:“我又不是故意的”
牛铁兰没和她争论,摸着她的脑袋:“行,你不是故意的,快去换衣服,一会儿给你梳头”
宋锦又哀嚎着倒下,趴在地上滚来滚来,给屋子都拖了一遍,这才起身,勉勉强强地去箱子里找自己的衣服
……
安东侯府内
后门送东西的商贩不断,丫鬟小厮忙忙碌碌,还有雇的短工在府内挂上彩花
“过年都没这个热闹”
阮金乐坐在廊道上,看着对面站在案桌前,提笔绘画的亲爹,瞥着个嘴,很是不服:“我都不知道爹还会做风筝,他有给我们做过吗?”
那必须没有
阮金和也有些小失落,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道:“我们是男子,不需要放风筝,爹不给我们做也很正常”
阮金乐撇嘴:“是吗?那画呢?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一手好画技?瞧那蝴蝶,栩栩如生啊,你那年绘画启蒙,他都是找的画师吧?”
阮金和绷着脸:“你闭嘴吧,说再多我也不会和你站一起的,做长辈就要有长辈的样,别和小辈计较”
爹娘昨日就说了,他们那丢失几十年的亲姐姐找回来了,今日就要拖家带口地回来
他们是做长辈的
是舅舅
挨顿打怎么了?
替当爹的挨点打,不应该吗?
阮金和努力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嘱咐:“大姐不过六七岁就走丢了,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头,爹娘心疼都来不及,不管你什么想法,这段时间态度都好点,别让人心寒”
阮金乐也没那么记仇,他就是觉得不公平,他爹一天天对他们兄弟俩多强硬啊,尤其是他,平日没少挨揍,现在闺女一回来,那就是大宝贝,又是抄家又是动手的
一把年纪,也不嫌累
他撇嘴:“我知道,不过你说,他们这过来了,还走吗?”
一段时间也就算了,若真天天这般,他还真受不了
阮金和绷着脸:“侯府本就是大姐的家,她不走也不奇怪”
阮金乐嗤了一声:“哥你就装吧”
阮金和没再理他,站起身,朝着阮东林那边走去
阮东林执着毛笔,在风筝上轻轻挥动,左右按压,一只彩蝴蝶跃然纸面,栩栩如生
许多年未曾作画,他的画技生疏了不少,但好在以前功底深厚,慢慢的找回感觉了,画出来的也一点点流畅
他看着纸上的蝴蝶,想到那些年一个人带孩子的时候,那孩子生下来身子不好,后面好不容易养壮了一些,又失去娘亲。最开始那两月,她整夜整夜的哭,都是他日夜守着哄着
这样下去三年,她也渐渐走了出来,又被人夺走
阮东林年轻时候也曾意气风发,他家境一般,但连中三元,又娶了如花似玉的妻子,生了个伶俐女儿,可惜后面,朝政复杂,他被害错过考试,妻子被夺,孩子被掳,他也危在旦夕
他一点点爬了起来
那几年的日子是那般的煎熬,他还是一点点熬了过来,立了功业,寻回妻子,
又有了新的孩子,一切看似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