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和泗安县隔着千里,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宋商死讯确定,封国公,开恩科的时候了,他也只知道英国公府一众官员出事,再多的,他也打听不到。
虽然恩人被奸人所害,但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成了恩人之女,又封了郡主,也算是悲伤中的一点安慰。
肖仕其实还是不放心人,但是人现在贵为郡主,又是个小姑娘,他不好上门,至于让他妻子,她身体本就不好,这段时间行路更是艰难,没这个精神。
他想着再休整几日,等后面再打探一下,看看那丫头的态度再说。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乡下穷亲戚,凑上去总不像个事。
“若早知那丫头是您的孩子,我就”肖仕一遍烧纸一遍感慨,感慨着就卡顿了
就算早点知道,他好像也不能做什么。
护着人,那丫头不缺他护,从文渊书院老院长再到回春堂医馆馆长,她都认识,关系也很好,不缺人护着。
金银上,母女俩从头到尾就没缺过钱。
肖仕讪讪烧纸:“也怪我没想到这去,不然也能和你说一说”
他也没见过宋商几面,而且最开始见到宋锦的时候人还小,和宋商也没这般相似,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孩子有几分像自己恩人,没想到这般像。
说到底,还是他没什么用,一想到之前自己还想给人许自家儿子,肖仕一张老脸就火辣辣的疼,也庆幸还好人没答应。
不然他家老祖宗都得出来踹他两脚。
肖仕蹲在地上烧香念叨,一会儿感慨一会儿愧疚一会儿心虚,一脸的褶子变来变去,五分的老脸都变成七分了。
宋锦在左右打听到消息后,翻过肖家院子,坐上他家房顶,就看到这老头在哪里搞封建迷信,她吹了个口哨:“老肖啊,你看看谁来了?”
肖仕蹲在地上,左看右看,空空荡荡,他扯着嗓子:“老婆子,家里来人了?”
“来人了你招呼啊,什么都喊我,你来打扫屋子?”肖仕的妻子邹水儿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她比肖仕小上两岁,本身也曾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小姑娘,但那些年跟着肖仕遇到太多心怀不轨的人,又要照看家里孩子,一点点就变成了个暴脾气。
她身体确实算不得好,生了五个孩子,生老小的时候更是难产,留了不少老毛病,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站街头和大家族夫人破口对骂的,也不影响她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家里五个孩子打。
邹水儿骂骂咧咧走了出来,院子空空荡荡,远门紧闭,就自家老头子蹲在一边,哪儿有什么客人啊。
她怒瞪:“你见鬼了啊,哪儿来的客人?”
肖仕:“不是你喊我吗?”
邹水儿:“我喊你个鬼,一天天的,烧了给我自己收拾干净。”
肖仕:“……知道了,你个老婆子,脾气越来越大了,你相公现在可是四品大官。”
邹水儿呵呵:“你就是一品大官,老娘该骂还是骂。”
大衍律法三不休妻,她占了三!
她才不怕这老头子,真惹恼了她,她带着五个儿子
自立门户。
肖仕:“你刚才真没喊我?那我怎么听到女人家的声音?”
邹水儿瞬间怒了,走过去揪着他的耳朵:“好你个肖老九,刚升官就想女人了是吧?你敢给老娘不三不四,老娘就敢让你老二落地。”
宋锦附和:“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