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看不到,随便他爱怎么看怎么看。
……
相比起他俩老夫老妻的静态相处模式,几米之后的岐王府马车中,两个小年轻就要活泼许多。
宋锦一上车就脱了鞋袜,半躺在马车的小塌上,双手垫着脑袋,晃着脚丫,碎碎念念:“你听到了没?就储家那个,黑还是你们搞政治的黑啊……”
齐铮面带无奈:“跟我可没有关系。”
朝堂上的事情,齐晔一般都不会瞒着他。
梁家涉及的势力不少,之前在青郡府可以说元气大伤,但是到底狡兔三窟,一行人逃离他处,不过这一次可以说是连根拔起。
潜伏二十年的叛乱势力被剿灭,齐晔这段时间每日吃饭都忍不住多吃一碗。
当然,若没有储邵的事的话,他能再多吃一碗。
一个顶尖大儒学士闹出这般丑闻,齐晔觉得糟心得很,更糟心的事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这次科考还点了储家的小子做探花,这也就算了,这小子身子还这般不争气,领了银子没几天就‘病’死了,浪费他一个科考名额。
齐晔没少和齐铮吐槽,让他以后引以为戒。
可是真就只为此吗?
齐铮不确定,他可没有忘记,宋锦母女俩离开林溪镇的时候,被梁家死士埋伏的事。
当时,储邵可就在林渊书院,而宋锦正巧也去了那边。
一个巧合是巧,两个巧合,也不一定了。
齐铮低下头,轻轻揪了揪腿上散落的乌黑秀发。
宋锦说话声一顿,抬手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凤眸微睁,凶巴巴:“干什么?”
齐铮松开手,转而捏住她的脸颊,低声:“冲动。”
证据,有时候重要,有时候又不那么重要。都城的老狐狸,可不是她家那一位。
宋锦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就是一嘴,理直气壮:“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铮也没有和她算账的意思,过了就过了,总归,她向来只杀该杀之人,不会牵连无辜。
而该杀的人,死也就死了。
比起王爷皇子,他的骨子里还是那江湖侠客,更喜快意恩仇。
齐铮只是提醒她罢了,说过,他继续
绕着她的秀发,任由她拿自己的手磨牙,然后和她说着梁家的后续。
“梁王已死,梁家其他人也抓了大半,或许还有散落在外面的人,但是不成气候,影响不了什么。倒是储邵,父王和我说,他会这般,可能是因为他以往和前朝的绥宁公主有过一段往事的缘故,据说破城时候,绥宁公主怀着孩子……”
至于那孩子是谁的,现在在哪儿,其实也不重要了。
这个天下,永远是以百姓为根。
百姓安,则皇室安;百姓乱,则皇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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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出头,青草遍地。
金铃山上的金铃花要秋日才开,但是遍地的野花已经冒出了脑袋,漫山遍野地铺开,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