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楹眼角眉梢中都盛满俏皮笑意,就如熠熠星辰般让人挪不开眼睛:“我也没说是汤药啊。”
&esp;&esp;崔珣这才知晓被她戏弄,思及方才不想喝药的小小心思,不由有些脸红:“那你也没说不是……”
&esp;&esp;“谁让你那么怕喝药。”李楹打趣道:“看到什么都觉得是药。”
&esp;&esp;她舀了碗百合茯苓粥,递给崔珣,崔珣道:“你不喝么?”
&esp;&esp;“这是给你熬的。”李楹道:“百合可治劳嗽燥咳,茯苓可治胃气不和,说起来,这也算是药了。”
&esp;&esp;崔珣一笑,他接过白瓷碗,舀了匙饮下,他喝粥的样子,慢条斯理,甚是优雅,李楹托腮看着,她忽叹了声:“我突然有个很自私的念头。”
&esp;&esp;“嗯?”
&esp;&esp;“我居然想你在这书肆多呆几天,和我多厮混些时日。”李楹苦恼道:“这个念头,是不是很自私?”
&esp;&esp;崔珣愣了愣,然后道:“明月珠,人都会自私的,我也会有私心。”
&esp;&esp;“真的么?你的私心是什么?”
&esp;&esp;崔珣望着她,慢慢道:“也是想和你在这书肆,多厮混些时日,就我们俩。”
&esp;&esp;这回换李楹一怔了,片刻后,她才笑道:“但我们俩,还是不会耽搁出书肆的时日。”
&esp;&esp;所谓私心,终是转瞬即逝,她和他,永远都不会将缱绻情长放
&esp;&esp;之后几日,李楹和崔珣在书肆中闲风抚琴,月下对弈,倒是过了一段怡情悦性的时光,在李楹的悉心调养下,他身体较刚回长安时也好上不少,第七日,在下到最后一盘棋局的时候,崔珣执黑子置于天元位,笑道:“明月珠,你输了。”
&esp;&esp;李楹懊恼锤头:“我方才就不该下那里。”
&esp;&esp;她叹了一口气,坦然道:“不过落子无悔,输了就输了吧,我又不是没赢过。”
&esp;&esp;她这般磊落坦荡,倒应了那句,棋品如人品。
&esp;&esp;崔珣盯着她莹白如玉的面庞,一时之间,都舍不得移开眼,半晌,他才道:“明月珠,我要走了。”
&esp;&esp;桃源再美好,他终究还是要回到尘世的,李楹望着他,微微一笑:“好,我等你回来。”
&esp;&esp;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esp;&esp;但她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
&esp;&esp;果然在崔珣踏入崔颂清府邸的时候,崔颂清讶异万分:“你还敢来寻我?”
&esp;&esp;他道:“你知不知道,圣人找你都快找疯了。”
&esp;&esp;崔珣道:“但伯父还是愿意见我。”
&esp;&esp;崔颂清哼了声,不置可否,崔珣道:“伯父是想知道,雕印供状一事,究竟是不是我所为?”
&esp;&esp;他承认道:“此事,的确是我所为。”
&esp;&esp;崔颂清虽然早就猜到,但崔珣一口承认,他还是有些诧异,思及崔珣在朝会替阿蛮说话,以及拖着病体请缨去岭南押送沈阙这两件事,他突然觉得,他有些看不懂这个他一直鄙夷的侄子了。
&esp;&esp;他沉吟片刻,问道:“你
&esp;&esp;为何要这般做?”
&esp;&esp;崔珣答道:“我要替天威军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