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委屈:“我这八年过的如履薄冰,世人只道我心狠手辣,却从来无人体恤我、心怜我。即便是皇上,也还是经由你说动才懂感恩的。”
他长得好,可怜巴巴的样子,叫人了心悸不已。
再怎么顶天立地的男人,内心里还是住着一个渴望被的小男孩!
长得漂亮的总是占据优势,希飏抬眸一,见他眼角似乎有点泛红,心不由一软,脱口而出:“以前没有,可以后你有老婆了!我自然会关怀你。”
“嗯。”宗政禹还是没有抬眸,低低应了一声,旋即又道:“可你的心要分成好多瓣,除了我以外,装着太多人和事了。我需要关怀的时候,你也不见得在我身边。”
希飏再迟钝,也回过味儿来了。
他搁这儿演绿茶呢,目的就是要她多分点时间给他!
她瞬间变脸:“我怎么分时间给你?难道不是你……我还没起床你就离开了,一整天不着家,我也就只能凑合着跟你一起吃个晚膳,然后你还有很多事,等你搞完那些事回来,就该洗洗睡了。到底是谁亏待了谁啊!”
其实她不喜欢十二时辰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
远香近臭,是永远的真理。
不要说夫妻了,就算是父母与子女之间——出远门上学的孩子,隔了一个学期回家的头两天,那叫一个热情如火:宝贝儿、心肝儿,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但待上半个月到一个月,那就成了嫌弃得不要不要的:逆子,你要气死老娘吗!
所以,希飏才不想整日跟他贴在一起。
人与人之间,要有适当的距离,太远了容易感情生疏,但靠太近了容易两相厌。
而这些话,她是不会跟他说的。
反过来指责他不香吗!
反正,他这个摄政王至少在五六年内,想要完全脱手基本不可能。
被反击了,宗政禹愣了愣。
他竟然无言以对!
抬眸斜睨着她,他似笑非笑地道:“所以你是想要我多匀出来一些时间陪你?”
“那倒是不用。”希飏恢复了满脸理智的样子,道:“你我都在努力做自己的事,争取一次又一次上一个台阶,这才是优质的夫妻相处之道。而不是我拖你的后腿、你拽我后领。最好的情,是势均力敌,是能因为对方而让自己变得更好。”
她认真地道:“你以前晚上都不回王府,大部分时候都住在宫里,天天加班加点的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可如今你日日都回来,我们每天都能见面,在一块儿吃饭、晚饭还可以谈谈心。这夫妻关系多健康啊,不是么?”
说完这些话后,她便在宗政禹眼里到了感动。
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拇指的指腹落在她的眉梢上轻轻摩挲,笑道:“得妻如你,实乃三生幸事。”
如她所言,外界人以为是她飞上枝头当凤凰、是希家攀附高枝成了皇亲国戚;而实际上,她改变了他很多守旧的想法,也改善了他与小皇帝的叔侄感情。
她给了他一个家,让他体会到了:再怎么强悍的男人,内心里也是渴望被;他从孤家寡人,到握住她的手爬出这个深渊。
何尝不是对他的救赎?
“少肉麻了!”希飏被他说得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但她脸皮厚,是不会因此而脸红的。
宗政禹轻声失笑,问她:“你饿不饿?用晚膳了,好不好?”
不仅笑得温柔,话语更是柔和似水。
希飏也感觉腿没有那么酸了,点点头。
夜里,希飏坐在床榻上捶腿,吐槽:“练武这么辛苦,可比读辛苦多了。”
“嗯。”宗政禹褪下了外袍放好,坐在她旁边,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习武若不刻苦,在比武场上很可能是丢命的。练武的时候流的每一滴汗,都是为了日后少流一滴血。”
他把她的腿放平,再次给她捏揉起来。
希飏靠在软枕上着他给自己捏的是穴位,笑着夸赞:“宗政禹,你真的很厉害。”
宗政禹抬眸她。
只见她双眸灿若繁星,在摇曳烛火下闪烁得分外迷人。
见他不说话,她又夸了句:“我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捞到这么全能的老公么?”
一句话,让宗政禹有点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