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已经收拾地挺好了吧?&rdo;半趴在他身上的阮婉双手按住他肩头,直起身再次环视了眼屋内,目光最终定格在了窗帘上面,&ldo;这个似乎换个浅色的会更好?&rdo;
&ldo;我也这么认为。&rdo;杜锦年心情很好地回答说,&ldo;不如明天一起去看看?&rdo;
&ldo;好啊。&rdo;阮婉点了点头,看向视线尽头的餐桌,笑着说,&ldo;还要买个花瓶,再买一束花。&rdo;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ldo;嗯。&rdo;
两人于是就屋子的装修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在其他人听来可能觉得这全是废话,不过恋人嘛,就是有&ldo;乐此不疲说废话&rdo;的爱好,谁也没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阮婉听到脚步声,她连忙坐回沙发上,侧头一看,果然是巧巧走了过来。
一看之下,她不禁怔住。
虽然她早就意识到巧巧瘦得厉害,却没想到……居然真的瘦到了这个地步。
因为身高差不多体型也类似,她们俩从前的衣服都是可以互换来穿的‐‐对女孩子来说,能互相换衣服穿本身也是一种&ldo;关系很好&rdo;的标志。而眼下,巧巧穿着她的衣服,居然显得松垮垮的,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如果说从前的巧巧是一朵绽放在枝头的梨花,那么此刻这朵梨花无疑已然经历了风吹雨打。但即便如此,梨花依旧是梨花,又或者说,雨后梨花比起从前,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美。
尤其是此刻,她湿润的长发披散,下巴尖尖,双眸黑如点墨,唇瓣粉中泛白,看来简直像是脆弱的易碎艺术品。即使是身为女人的阮婉,也失神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然后,她就意识到一件事‐‐
&ldo;呀,我忘记给你准备擦头发的毛巾了。&rdo;
&ldo;我记得屋里有吹风机。&rdo;杜锦年也站起身,快步走到电视柜边,蹲下身翻找了片刻后,&ldo;果然有。&rdo;说话间,他站起身把东西递给了距离他较近的余巧巧。
后者愣了下后,抬起白到近乎透明、满是冻疮裂口的手,接过了吹风机,低声道谢。
杜锦年看着她的手,愣了下,说了句&ldo;不客气&rdo;后,他重又蹲下找出药箱,翻找了片刻后,并没有从里面找出他想找的药膏。其实也正常,这屋子的前主人和他一样都是学生,居住环境也都有暖气,根本不可能长冻疮,自然也就不会备着相应的药膏。
&ldo;巧巧,我帮你吹头发吧。&rdo;阮婉走过去接过吹风机,拍了拍沙发,笑着说,&ldo;你坐下来就好。&rdo;
&ldo;……嗯。&rdo;
&ldo;这温度怎么样?风会不会大了?&rdo;
&ldo;可以的。&rdo;
阮婉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轻轻地拨动着余巧巧的长发,生怕动作稍重一点就会把她弄疼。蓦地,她的眼神一凝,因为……在余巧巧的脖上,她居然发现了一块疤痕,那痕迹……像是被人咬出来的。她的心顿时一颤,手也差点跟着颤了起来,好在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强行挪开目光,神态如常地继续帮身前的女孩吹起头发。
&ldo;阿婉。&rdo;
&ldo;什么?&rdo;
&ldo;我去附近的市场买点菜,你们有什么要带的吗?&rdo;
&ldo;我没有。&rdo;阮婉低头问余巧巧,&ldo;巧巧你呢?&rdo;
&ldo;我也没有。&rdo;
杜锦年点点头,走到玄关,抓起放在一旁柜子上的钥匙,转而走了出去。
屋中一时沉寂下来,只有吹风机的&ldo;嗡嗡&rdo;声响起。
片刻后,声音停息。
阮婉笑着说:&ldo;六四分干可以吗?&rdo;
余巧巧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正待点头,手指却无意间触到了自己脖上的伤疤,那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脸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站起身来回头注视着阮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