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不知岁月,在完成九大元素融合之后,刘星河陷入了入定状态,他盘坐于柳树之下,开始了悟道。
在九大元素的引导下,刘星河的身躯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盘坐于那株斑驳的柳树之下。他的双眸轻阖,似一尊静默的玉雕,却又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其周身流转不息。九大元素的灵韵化作九道光痕,如游龙般蜿蜒攀上他的经脉,将他与天地万物悄然勾连。
起初,金属的锋锐如寒针刺入骨髓,每一缕气息都似刀锋刮过魂灵,痛得他指尖微微颤;这时草木的生机却骤然涌来,藤蔓般的绿意缠绕痛楚,以温柔的韧劲抚平伤口;随后,流水自虚空中淌过他的灵识,携着禅意的涟漪,将躁动的思绪沉淀为镜湖;接着,烈火的炽烈骤然席卷,灼烧感几乎撕裂神魂,却在濒灭之际被大地的厚重托住——泥土的沉郁如磐石,为他铸就一方不灭根基。
忽有微风自九霄拂下,轻盈如羽,撩动他僵滞的思绪,赋予灵魂翱翔的飞翼;雷电的暴虐紧随其后,紫芒撕裂虚空,劈开混沌,逼他在剧痛中迸发不屈的意志。而黑暗与光明最是诡谲,二者如阴阳双蛇交缠,时而吞噬他的视野,时而迸射璀璨辉光,直至他悟出那交织的本质:光暗本同源,宁和生于平衡。
日月轮转,光阴在入定中凝滞。九大元素的异象渐次消融,光痕交织成混沌的星云,最终坍缩为一枚剔透的琉璃珠,稳稳悬于刘星河的灵台。灵魂的创伤如冰雪消融,痛楚反哺为暖意,浑身经络被璀璨星芒灌满,仿佛每一寸血肉都成了天地的琴弦,可随意拨动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的韵律。
当刘星河睁开眼时,他的眸中似有星河流转,星辰碎光在瞳孔深处闪烁。刘星河长舒一口气,声如松涛轻吟,携着某种超脱桎梏的悠然。从此以后,他将可以再也不受束缚的使用所有的元素了。
“我成功了!”
刘星河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可以感受到九大元素在自己体内流动,原本只能使用单一元素的他此刻化作了万物灵韵的枢轴。指尖轻扬,九大元素便如驯服的雀群,随他心念翩跹起舞,天地不再是束缚他的牢笼,而是与他共息的朋友。
“恭喜你!”
半空中,零漂浮着,零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都化作了一声祝福。
“谢谢你,零。”
刘星河激动地看向零,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零所给予他的帮助,如果不是零一直的陪伴,别说灵魂创伤了,当初宇宙中无边无际的孤寂自己可能都撑不过。
“不”零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我在这里待了多久?”刘星河看了看天空问道。
“哦,你已经在这里悟道一个月了。”零指着刘星河入定的那棵柳树道:“在融合了九大元素之后,你就一直盘坐在树下,已经足足一个月了。”
“什么?一个月了!糟了,得赶紧回去了,这么久没回去,阿雅她们肯定担心急了。”这时,刘星河肚子突然“咕咕”地响了起来:“该死,好饿啊。”
虽然刘星河可以依靠灵气补充体力,但毕竟还没达到可以辟谷的地步,一个月不吃不喝,此时他已经饥肠辘辘了。
零被刘星河可怜兮兮的表情逗乐了,于是笑着说道:“阿瓦隆不是有金苹果吗,要不再去吃一点?”
“算了。”想起之前发生事情,刘星河背后一凉:“还是赶紧出去找些其他的东西垫肚子吧。”
“之前偷的时候怎么又敢?”
“嘿嘿。”
一人一虚影就这样互相打着哈哈地离开了阿瓦隆。
暮色将翠绿谷染成一片朦胧的青黛色,虫鸣在湿润的空气中织成细密的网。刘星河踏着被露水浸湿的碎石小路归来时,夕阳的最后一缕金芒正斜斜掠过谷口的青藤架。他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时,像一片被风卷回的落叶,轻飘飘却带着某种坚韧的弧度。
刚到谷口,刘星河便看见一抹倩影正站在谷口的大树前,此人正是阿雅,只见阿雅如同望夫石般站在风中,手中似乎还拿着针线正在编织着什么。
“阿雅,我回来了。”
刘星河兴奋地上前打招呼。
“星河哥哥!!!”
阿雅捂着嘴,说不出话来,三个月来,她每日都会在谷口的了望台守望,手中的织布针无数次在衣料上刺出歪斜的纹路。此刻,她手中的草药篮“哐当”落地,各种草药散落一地,连裙摆沾上泥渍也浑然不觉。她踉跄着扑过去,双臂死死箍住刘星河的腰,指甲几乎掐进他新换的风衣里。
“星河哥哥,你回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阿雅了……”阿雅的哽咽声像被暴雨打落的雏鸟,断断续续地撞进刘星河耳膜。
“星河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