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没注意那么多,忙着给他放坐垫、倒水送到面前,招待客人的动作熟悉利落。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问:“你家经常有客人?”
“没有啊。”她说,“我朋友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家待着。”
“上次来找你的那个人是你朋友?”
他状似无意的话令陈轻无言停顿了一下,而后才答:“……是。”
这不是废话么,不是朋友怎么会来找她。
贺钧言喝了口热水,抬眸看了她一眼:“看样子你们很熟?”
陈轻点头,说:“我和他认识很久了,从还在读书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也是我老板。”
听她提到读书,他顺口问了句:“你哪个学校毕业的?”却见她端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
“怎么?”他皱眉。难道这个问题不能问?
“没什么……我念得不是什么很好的大学,你可能没听过。”
她垂眼报出名字,他果然不知道,以为她是为学历不好意思,他随口应了声便揭过。
贺钧言靠上沙发椅背,又问:“今晚的饭局他没去?让不熟的人送你。”
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有兴趣聊天,陈轻偷瞄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答道:“他不在,他和约我吃饭的朋友不熟。”
“你人缘很不错嚒。”
“没有……”她不知道他笑的那一声是什么意思,小声重复,“我朋友不多。”
她略带拘谨的表现碍眼得很,连问几个问题的贺钧言霎时又不高兴了。
他有那么可怕么?
陈轻以为他还会再问,或者开口说别的,等了十几秒始终没听他出声,眸光看去,差点被那黑脸吓死。
“贺……”
先生两个字还没说,手机先响了,她咽咽喉咙,起身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碎步走出客厅,定睛一看是公司的号码。
那头说:“经理,秦总说后天有个活动,要你带一组人去。”
她辞职的事被一口回绝毫无转圜余地,看秦瀚的样子,短期之内绝不可能会改口同意,既然如此,怎么说也拿着一分钱,好歹得做点什么。
仔细问清详情,她没有半秒犹豫,一口应下:“行,你替我答复秦总,告诉他我会准备。”
客厅里,一脸不爽的贺钧言也站了起来。
上回来差不多都看过了,除了那个飞镖盘,这个厅里的其它东西都中规中矩的,没什么看头。
他无聊踱步到电视机前边,目光不经意被旁边的日历吸引。
现在很少有年轻人在家里挂日历……她这老派的习惯也不知打哪来的。
一边腹诽一边多看了两眼,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日历上用红笔圈住的某个日子吸引住。
十三号?
月份是这个月的,可那天非节假日,她特意圈起来有什么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