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叔也停了下来,后背的旧伤和腰疼在跋涉中疯狂抗议,黑脸膛上汗水和沙子混成了泥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尝到一股咸涩的铁锈味。“水…哪找水去?”
“滋…方…圆…1…公…里…内…无…液…态…水…源
…检…测…到…多…处…
变…异…沙…蜥…尿…液…残…留…
推…荐…收…集…”光铠手贴心建议。
“滚!”铁蛋叔和菜鸟异口同声。
沙地里,嫩芽似乎感应到了大家的干渴。它那微弱的光晕努力闪烁了一下,几根纤细的根须小心翼翼地探出光罩,扎进滚烫的沙砾中,似乎在努力探寻着什么。
几分钟后,根须尖端,竟然渗出极其微小的、如同露珠般的透明液滴!液滴散发着极其微弱的生命气息。
菜鸟眼睛都绿了,连滚爬爬凑过去,看着根须尖上那比芝麻还小的水滴,新开的意念频道飘过“珍珠!生命珍珠!”、“豆芽牌榨汁机!”、“一人…能舔一口吗?”
铁蛋叔也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铜铃眼里冒出绿光:“小祖宗…给…给点?”
嫩芽的茎秆似乎挺了挺,顶端沙粒点动,一股“省着点”、“很珍贵”的意念传递出来。
几根根须小心翼翼地分别伸向我们三人,尖端各凝聚出一颗米粒大的晶莹水珠。
菜鸟第一个扑上去,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了一下!
一股清凉甘冽、带着淡淡草木清香的液体瞬间润泽了干裂的嘴唇和喉咙!“啊…活…活过来了!”他幸福得差点哭出来。
铁蛋叔也伸出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沾了沾水珠送进嘴里,黑脸膛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舒爽表情:“啧…比铁砧镇最好的麦酒…还…还润!”
我凑近伸过来的根须,轻轻含住那颗水珠。
清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间缓解了火烧火燎的灼痛感!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喉咙蔓延,连带着麻木的右臂似乎都舒服了一丝。
三滴“生命凝露”,如同沙漠中的神赐甘霖,暂时续上了命。
“谢…谢了!小祖宗!”铁蛋叔对着嫩芽咧嘴一笑,露出沾着沙子的白牙。
嫩芽的茎秆轻轻弯了弯,像是在说“不客气”。
补充了水分(虽然少得可怜),队伍继续在沙丘间跋涉。目标黑点依旧遥远,在热浪中扭曲晃动,像个不真切的梦。
“滋…距…离…目…标…还…有…2…4…公…里…根…据…当…前…速…度…预…计…抵…达…时…间…:…明…天…日…落…前…”光铠手尽职地播报着绝望的行程表。
“日落前?!”菜鸟哀嚎一声,“腿…腿要断了…”
铁蛋叔没说话,只是闷头走着,每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为了分散注意力(也为了对抗光铠手可能播放土味神曲的冲动),菜鸟的新开意念频道开始活跃起来:
“意念扫描!前方十米!沙丘坡度…35度!建议…呃…爬?”
“发现不明生物!左前方!移动迅速!…哦…是只沙蜥蜴…跑得真快…比咱们快…”
“星哥!你右臂的纹路…好像…在发光?暗红色的!跟…跟烤红薯似的?”
“叔!你的‘铁手’…裂纹又大了!像…像摔碎的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