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讲他有点爱犯小人,出门必定会横生是非,引来灾祸。
“萤儿,你不用算,这些我都能想到,他走远必定惹事儿……”
冯老师很温和的对我笑,“行啦,你再弹奏一遍。”
我见她心里有谱也就没有多说,继续弹奏起古筝。
绷~!
不晓得哪块力气没使对,琴弦忽的断开。
尼龙钢丝抽的我指腹当即鲜血淋淋,我剎那的怔愣,冯老师跟着惊呼出声。
没等我回过神,就被她扯着去到洗手池一阵冲洗。
见我反应不大,冯老师眼睛都红了,“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没有痛觉神经吗?”
我摇头看着她,很轻的笑,“没事儿的冯老师,这只是很小的伤。”
预兆吗?
最近不详的预兆实在太多了。
我没心思去揣测了。
冯老师一时无言,拉着我坐回沙发,从医药箱里找出消毒水和纱布,简单的帮我包扎完,她又安静的看了我一会儿,随后便将我轻轻的拥到怀里,“小萤儿,你做我的女儿吧。”
我靠在她怀里,眼睛颤颤的一眨,流出了泪。
唇角却是牵起,我笑着嗯了一声。
头昏脑涨时,也会想那天下午的课程白上了。
有什么关系呢?
我喜欢冯老师,好喜欢好喜欢。
她在很多个瞬间,都很像我记忆深处的妈妈。
每天下午的课程结束,我送走冯老师都要失落一会儿。
为了调整情绪,我便去到后院拼命的跑,拼命地跳,练到筋疲力尽。
回到房间,我会洗澡吃东西,然后打坐行气。
总是会熬到很晚很晚。
因为我,越来越惧怕入睡……
说起来我还挺佩服慈阴的,她那想象力绝对是无穷无尽。
小时候她写作文一定是天马行空,句子下面全是受到老师表扬的红色波浪线。
那真是每晚都能推陈出新,梦境没有一宿是重样的。
最牛的是她还会给我制造出一种天亮的错觉。
我醒来听到了门铃声响,走下楼去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就是那湿淋淋的老太太。
四目相对,她对着我就扒下了脸皮,露出了里面的白骨,嘴里还嘶嘶的道,“哎呀,嘶嘶~我泡浮囔了,肉皮一碰就掉了。”
许是见我神情太过麻木,慈阴还会提高梦境难度,让我有了参与感。
我睡得正稀里糊涂,突然感觉身上好粘好冰。
手一抓,掌心都是球状的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抓的都是眼珠子。
滴溜溜还会乱转的眼珠子。
我给了些反应坐起来,这才发现被子上铺满了眼珠子。
一层一层,黏糊糊的像是鱼卵。
我愣神了两秒,原来眼珠子是圆的,滴流圆儿,像是小时候弹得玻璃球子。
挺有意思,我笑了一声便躺回去,身下的被褥也变成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