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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考验我吧，先生。

我在这儿失去时间，我在他的被单下、他的手下消失。我喜欢不知年月的感觉。我一板一眼的时间表已随风消散。最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在某天下午去看访我的药师。赖爷在我开口说话前从我脸上看见真相。

&ot;你在巴厘岛找到男友了。&ot;他说。

&ot;是的，赖爷。&ot;

&ot;很好，小心别怀孕。&ot;

&ot;我会的。&ot;

&ot;他人很好？&ot;

&ot;你告诉我吧，赖爷，&ot;我说，&ot;你看过他的手相。你保证过他是好男人。大概说了七次。&ot;

第35节：印尼故事（34）

&ot;真的？哪时候？&ot;

&ot;六月的时候。我带他过来。他是巴西人，年纪比我大。你跟我说你喜欢他。&ot;

&ot;我从没说过，&ot;他坚称，而我不管说什么他都不相信。赖爷时而忘事，就像你若介于六十五至一百一十二岁之间的话也会忘事。大半时间，他是敏锐的人，但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干扰到他，把他从另一层意识、另一个宇宙里拉出来。（他在几星期前，完全不明所以地对我说：&ot;小莉，你是我的好朋友，忠心的朋友，亲爱的朋友。&ot;接着叹口气，凝望空中，哀戚地加上一句：&ot;不像雪伦。&ot;谁是这见鬼的雪伦？她对他做了什么？我想问他，他却未给我任何答案。甚至突然间像是不明白我提起的人是谁，仿佛一开始是我先提起这位贼头贼脑、水性杨花的雪伦。）

&ot;你怎么从来不带男友过来给我认识？&ot;此刻他问道。

&ot;我带来过，赖爷。真的，你跟我说你喜欢他。&ot;

&ot;不记得了。你的男友，他有钱吗？&ot;

&ot;没有，赖爷。他不是有钱人，但他的钱够用。&ot;

&ot;中等有钱？&ot;药师要数据表式的细节。

&ot;他的钱够用。&ot;

我的回答似乎让赖爷恼怒。&ot;你跟这名男人要钱，他会给你，或不会？&ot;

&ot;赖爷，我不要他给我钱。我从没跟男人拿过钱。&ot;

&ot;你每天跟他过夜？&ot;

&ot;是的。&ot;

&ot;很好。他宠不宠你？&ot;

&ot;非常宠。&ot;

&ot;很好。你还禅坐吧？&ot;

是的，我依然天天禅坐，从斐利贝的床溜到沙发上，让自己静坐，对这一切表达感激。在他的阳台外头，鸭子一路聒聒叫，穿越稻田，到处聒噪戏水。（斐利贝说这些巴厘岛的忙碌鸭群，老是让他想起大摇大摆走在里约海滩的巴西女人：高声闲聊，经常打断彼此，自信满满地摆动臀部。）现在的我如此放松地潜入禅修，仿如我的情人正为我准备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下裸着身子，只裹着一条薄毯，我融入恩典中，漂浮在无极的上空，犹如在汤匙上保持平衡的小贝壳。

过去的人生，为何似乎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