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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拖就拖了一个多星期，周朗终于忍不住主动打了内线。顾卿接起：“你好。”“今晚六点半，还是上次那家餐厅，我等你。”顾卿放下电话，这是急了？还是那项目真的有眉目了?顾卿应约来到上次的位置，菜已经上齐。“不介意吧？”周朗问。顾卿瞄了一眼桌旁的文件夹：“您是领导，您高兴就行。”“吃吧。”用餐期间基本无话，两人默默地吃着东西。差不多的时候，周朗发现她不吃鱼，问：“不喜欢吃鱼？”“对，不喜欢，你喜欢就好了。”顾卿懒得解释。难得她没唱反调，周朗抬手叫服务员将碗碟都撤下去，叫了一壶果茶。周朗将文件推到顾卿面前，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三十分钟，我等你看完。”顾卿的手在桌底下搓了搓，掀开了想回头就难了，但想到那个空荡荡的八号楼，抬手就掀开了文件。周朗唇边露出的一抹笑意。顾卿抬手掩在嘴边，不让周朗看清她的表情。她看的细致，偶尔还会停在某一页琢磨一下。时间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周朗也不催她，慢慢地饮着杯中的果茶，甜丝丝的，他不喜欢喝。顾卿看完，不由的有些后背发凉，她还是太小看周朗了。这个项目触及了戴斌的利益，做下来基本就属于半架空了戴斌。王元元爆雷，戴斌必然不可能撇的干干净净，里面还有很多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关系，周朗这么横插一杠，等于制住了他的一条腿。瘸了一条腿，他还能走多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不是什么圣母。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公平可言，我也没有，这是苏承川给她上的挺好的，就是下次别洗了顾卿合上文件，望向周朗，口气淡然：“然后呢？”“批文随时可下。”他需要一个可以接得住这项目的人。顾卿心里冷笑，上次还骗他说等总部的批文，年纪不大，心思这样诡诈。见她不说话，周朗给她又续了茶：“成王败寇而已。”这是以为她于心不忍？她做不做都决定不了戴斌离场的结局。不过这样也好，适当的心软会让她看起来没那么有攻击力，人必须得有破绽才能让他人放心。顾卿抿了抿唇，有些犹豫道：“别的我不想参与。”周朗早已料到她不可能轻易的站到他这边，点点头：“明白。”顾卿起身：“我回去等批文了。”东西没敲定之前，她不想说太多，被他探到底线。批文果然来的很快，炸了个戴斌措手不及。顾卿听了苏承川的话，请了三天假，没有去上班，躲开这个刀光剑影的时刻。随后听说那天戴斌在办公室发了很大的火，连自己的助理都连带着给骂了一顿。第三天周朗给她打电话，说让她回去上班，准备开工。顾卿没想到他这样快的搞定了闲杂事，就销假去了公司。她还是一如既往，穿的美美的，丝毫不管公司这两天的暗潮涌动，只管干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的活。至于新项目，啥意见都不发表，但抽调了王奇和武江去做。两人得了令，偷偷互看了一眼，他们不知道顾卿在这个项目上扮演了什么角色，但也绝对不是听之任之的角色。他们心底是兴奋的，熬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等到了独挑大梁的机会。顾卿愈发的忙碌，即使同在一个办公大楼，苏承川也是常常约不到人，郁闷至极。这天下午，苏承川在诺远办公室打电话给宋季铭：“约岳姗出来，庆祝一下。”“有必要么？”“你带上纪云佳，正好四个人。”宋季铭一脸莫名：“怎么的？你定的套餐啊？三个人不给吃？”苏承川弹了弹烟灰：“以后还要长期合作，认识一下有好处。”话虽如此，但宋季铭认为真没那个必要。林悦走的那天，他晚上空闲，就约岳姗吃过饭，兑现了当时的承诺。一会儿，宋季铭打过来电话：“纪云佳不去。”他连原因都懒得解释。苏承川淡淡道：“哦，那你别去了，在家陪着吧，我去约岳姗。”宋季铭皱起眉，这都什么骚操作？“知道了，没事挂了。”晚上纪云佳从娘家吃完饭回来，见宋季铭竟然在家跑步。“你没去吃饭啊？”宋季铭稍微调慢了一点速度：“没有。”那岂不是苏承川和岳姗单独去吃饭了？纪云佳放下包，坐到沙发上给顾卿打电话。“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