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谨私下从心里也想惩罚一下这个丫头,不听话的后果,就让她多受几天罪吧,也好知道外面的世界既丰富多彩,却也危机重重。
南子晴一点都不知道船外面有很多准备营救她的人,她从别院逃离后,一路因为怕别院的人追上来,所以都是从小巷子里钻来钻去,快到北门时,听到一个院子里传出女子的哭声,声音虽不大,但她还是听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于是好奇心作祟,她偷偷地爬上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有院子里已站着十几个女子,还有女子正陆续被几个男子从地窖里往外拖,其中有个男子正骂骂咧咧:“娘的,自从地道被封后,现在出城很难,到处都要打点,幸好这次抓到的货色不错,要不然运到江南,也赚不到几个银子。”
另一个男子猥琐地笑道:“可不是嘛,以前多简单,地道畅通无阻,上了船直达江南,进城容易,出城更容易,哪像现在,生意这么难做。
可惜了,老子天天看着这些娘们,只能看不能动,等老子赚到银子了,也去江南好好玩一玩。”
刚才那男子道:“主子的货你可千万别打歪心思,小心脑袋不保,你知道主子的狠辣,这些都是极品,去到江南那都是摇钱树。”
那男子听他这么一说,连忙说:“是,是,是,我也就是过把嘴瘾,万不敢动主子的货。”
南子晴心头一动,她在别院里听那些人闲聊时好像说过,什么定京城里最近总有女子失踪,有两个还是官员家的女儿,这才明白过来,心里猜测这些人应该是个团伙,从各地把这些掳来的姑娘运到江南,可她平时也没怎么出过族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很想救这些姑娘,瞧着她们的衣服虽然有些脏污,头发也没梳洗,但有几个五官长得很美,她虽动了恻隐之心,可她一个人也没法救人,她一直想做点什么让谨哥哥对她刮目相看,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个废物。
且她平时在族里最爱看的就是话本,她自己出不了族地,但族里总有人出去采买,话本子里的女侠个个都是武功不俗,行走江湖打抱不平,锄强扶弱,她也想成为那样一个人。
正苦思冥想对策时,树上掉下一团什么东西正砸在她的头顶,她用一摸,一手的鸟屎,她被恶心到了,不自觉地惊叫一声,手一松从墙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屁股先落地,痛麻感一直延伸到脊柱,一时都没能站起来。
“什么人?”这一声惊动了院子里的人,有一个男人马上从院子里翻身上了树,看到摔在地上,正痛得龇牙咧嘴的女子,顿时对里面的人笑道:“没想到还有好货主动送上门来。”
南子晴连忙爬起来本能地就要跑,她虽然武功算不上是高手,但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为了能与公输谨比肩,也是在武功上下了大功夫的,逃跑肯定是没有问题,何况她母亲也私下教了她一点幻术。
正准备跑时,她忽然有了一个决定,留下来,看看这群人的目的地在哪里,看样子他们并不会伤害这些女子,应该是要留着卖个好价钱,就这样南子晴被那男人像抓小鸡一样抓了进去。
有个男人还走了过来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不错,这小脸又滑又嫩,能卖个好价钱,快点,都绑好,一车六个,出了城就上船。”
南子晴就这样和那些姑娘一起被塞进马车,几驾马车一路疾驰向南城门而去,姑娘们都被绑着,嘴里塞了布,每个马车里都有两个大汉在里面看着,不准她们发出声音,南子晴有些好奇,这样也能出城?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应该是到城门口了,只听得有个大声吆喝道:“所有人下车检查。”
押送她们的男子递过去一个牌子和一包银子,南子晴坐在第二部车里面,离城门口很近,她竖起耳朵听那人说了一句:“王爷吩咐的,打赏给兄弟们喝酒。”
声音太小,她的功力有限,只听到两个人小声说了一会儿,看守城门的人这才大声说了句:“放行。”
马车鱼贯而出,一出城门马车又向前疾驰,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又停了下来,外面有人在叫:“码头到了,快下来。”
车里的两个男子跳了出去,南子晴她们也跟着下了马车,南子晴看了看四周,原来这里是定京城外的一个很大的码头,不过他们明显是在码头很隐秘的一侧。
看样子,这些人到处都打通了关卡,连在码头这里都有专门的通道,南子晴下了马车后跟着众人往船上走去,她注意到这边有一堵墙,其他人看不到他们,船是一般的货船,外表很旧,看上去很不起眼,南子晴还是第一次坐船,有些兴奋,有些好奇。
船上装着货,她们三十多人都被关押在一艘船的舱底,吃喝拉撒都是在舱底,南子晴待了两天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别说她从来没坐过船,这一次晕船吐得七荤八素,光是这舱底的味道就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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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底不光空气不流通,大家不洗漱,这些姑娘多数都没坐过船,几乎所有人都晕船,南子晴一脸的生无可恋,这舱底的味道太酸爽了。
直到船完全驶离了定京,才在白天让她们分批出来透透气,且还用绳子一个串着一个,防止她们逃跑,南子晴心想着,在这里水里,你就是让我们逃,也没这个本事逃啊,除非你不想活了,这么深的水跳下去还能有小命在。
公输谨就是看到这样的南子晴,看着她们被绳子串在一起,坐在船舱里,船舱有窗有门,也算是给这些姑娘透透气,他们还要靠卖这些姑娘赚钱,肯定也不能让她死了。
公输谨看到南子晴平时鲜活透亮的大眼睛现在目光呆滞,脸色青黄,衣服上点点斑迹,一看就是晕船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