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忍着些。”
她动作轻柔,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好在匕首锋利,划开绳索也并未花多久。
待洛松远手脚恢复自由,洛曦宁又将目光投向洛隐舟。
洛隐舟是整个押送队伍中受伤最重的那个,他被沙匪暴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脸上血肉模糊,额头上一道伤口正在不断渗出血液。
手脚筋被挑断,皮肉翻飞之间竟能看见森森白骨。
囚服破破烂烂,露出遍布血痕的身体。
他躺在地上,气息微弱,但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那群沙匪。
洛曦宁拿出一瓶灵泉水给洛松远,“祖父,等会儿你给大家用上药,这药效果好,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好。”洛松远哆嗦着将药倒些出来,淋上自己被砍伤的腿。
洛曦宁靠近悄悄靠近洛隐舟,他倒是没有被捆,可也丝毫动弹不得。
洛隐舟却早就发现了她,他微微侧头,勉强露出个笑来:“宁宁,你别管我,我已经废了,救了我只会拖累了你们,赶紧就救其他人。”
他的声音因痛苦而沙哑无比,听得周围几人眼中含泪。
“爹。”
被老夫人搀扶着的洛漱石痛苦闭眼,不忍看见父亲如今的惨样。
“二伯,快别说了,我这药有奇效,你没事的。”
洛曦宁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手,却让他痛哼一声。
“宁宁,这药?”怎么是水样的?从未听说过有水样的金疮药,这药真的能救隐舟吗?
“祖父,你之前用过的,你忘记了吗?”
他这才想起之前用过的奇药,颤抖地为洛隐舟的手腕处的伤口淋上灵泉水。
这些可不是掺了水的灵泉水,如果不是洛隐舟伤势的确太重,想必他定能看出端倪来。
就在洛曦宁救人,洛庭鹤杀沙匪之际,一队沙匪从远处疾驰而来。
“遭了,是沙匪头子!”洛松远捂着还隐隐作疼的伤处,神情紧张道。
老三!
老夫人担忧地看向拿着刀,停下动作的洛庭鹤。
英勇战斗了许久的洛庭鹤喘着粗气,靠着大刀才没有露出怯意。
背在身后的右手颤抖着,原身不过是个好逸恶劳的纨绔,如今施展轻功带着女儿跑了一天。又战斗了这么久,他的体力早已告罄。
“刀疤!”
沙匪头子身影高大,眼中透着森然杀意。
“你竟敢杀我的人!”
洛庭鹤护着沈湘湄后退一步,紧握着刀柄。身形一晃,刀光如闪电般划过长空,直取对方咽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