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番一急:“咳咳!咳咳!真的,真的没骗你,我对天发誓。”
通讯器里语气缓和:“你也咳嗽了,而且脸色也发青。”
“没事,就是刚才一急,呛着了。”他脑子飞快的转起来,想找出各种借口:“我的脸色不好,那不是显示器的显示有色差吗!”这实在是个难以察觉的借口,丽丽又不懂什么是色差,而且是显示的颜色有色差。兆立佩服多番反应快,找的借口充分也没法辩驳,但他,是不会点破的。
“嗷!哪我挂了哦!”
“嗯!那就挂吧!”
兆立对他的通讯器说了声:“这有事,我挂了啊!”侧着身对多番:“西博的病情又恶化了?”
“嗯!”
“你的脸色越来越青了。”
“你的也没多漂亮,咱两,是咱三一个样。”
“你估计要找到治疗的药还需要多长时间。”
“难说!哎。。。。。。!按正常的新药研究时间,没有几个月,我这可是说的地球时间,没个几个月甚至几年是不可能的。即使新药研制出来了,还要进行临床实验呢!这也是个需要耗费时间的过程。”
兆立插嘴道:“这不是情况特殊嘛!不能省略这一步?”
“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你想啊!万一有毒副作用呢!你新药不能杀死了病毒,又杀死了人吧!
往好了说,毒副作用即便轻一点,致人残废了那也是不行的,是吧!这不违背了新药研制、使用的最终目的了吗!
新药有没有毒副作用,毒副作用的程度又如何,这个程序你想减掉,就是医生也不会答应的,否则,医生就是庸医,用的药就是毒药。毒药你吃吗。。。。。。咳咳!咳咳!?”说了这一长串,多番剧烈咳嗽一阵。
兆立笑笑:“慢点说!嘿嘿!我又没疯没傻到去吃毒药。”
多番叹一声,接着说话,声音却不大:“哎。。。。。。!我到想去试试。”
兆立支起耳朵:“你说啥?”
多番有些不耐烦的大声:“我说,我想去试试,试试新药。”
兆立瞪大眼,看着多番的脸,多番只翻眼看看他,兆立:“你疯了吗!想试那玩意儿。”
“没办法,那总得有人先试吧!”
“那你也。。。。。。你是为了儿子,是吧?”
多番点点头:“嗯!就算是吧!”
兆立咕哝几下。。。。。。没话说了——他不知道是劝他试还是该劝他放弃,只能陷入沉思中了。
几分钟后,兆立又问:“医生会答应吗?”
“不知道!”
兆立摇摇头:“估计不会。”他又想说:不过,总的有人试,又觉得说了不妥。
在医疗室旁新立的三顶试验室的帐篷外,平地放着成片采集的植物样本,每顶帐篷里也放着不少,要是多进去些人下脚都有些困难。
这些植物奇形怪状的样子,简直让人无法想象。若喜欢叶子,从这上面分辨的就有:长叶的、长扁叶的、细长叶的、长针叶的、短针叶的、圆叶的等等。
若喜欢茎秆,从这上面分辨的有:光滑的、粗糙的、纹路有规则的、纹路无规则的等等。它们不管形状如何,却有共同点,就是个头都不大,颜色都成灰色、深灰色或者黑色。叶子相对茎秆来说,颜色普遍较深些。而需要采集的大型植物茎秆样本,因为不可能将整株植物都采来,所以都是用的采集器的机械臂,钻取大型植物的茎秆碎屑做的样本。
十几个人都把身体躲在了太空服里,光看他们的身影,而不透过正面透明的头罩细看(而且还得避过强反光)是不好分清楚的。其实,旁人可通过他们衣服上标有的“医生:姓名某某”“护士:姓名某某”标志来区分和呼叫。
仪器设备最多的一顶帐篷里,五六个医生都在专注着自己手中的工作,从旁人也可已看出,他们进行的内容好像都差不多:从送入的植物样本上(包括根、茎和叶子)取一些组织,再把组织浸入清水中,取出,放入离心机中把水甩干,取出甩干的组织,再放入碾磨粉碎机中碾成更细些的颗粒,取出颗粒放入试管内,加入蒸馏水,再把试管放入一个可放很多试管的机器中让试管摆动,这样出来的试管内的植物组织已经和蒸馏水充分摇匀,然后,用吸管将摇匀的液体,分别滴入几个底部布满黑色物质的培养皿中。先用眼睛观察上面的变化,再在显微镜下观察。有些培养皿只在常温下用用肉眼观察,再用显微镜观察;有些却通过加热后用肉眼观察,再用显微镜观察。
所有以上的,对每一个样品进行的每一步骤工作,还要在一张很多格子的表格上做出记录。
他们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小心仔细,而且,是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进行。
一台显示器发出报警声,一个医生扑过去搜寻发出报警病人的信息:“是十一号,名字叫黛丝拉,”话音刚落,一个护士笨重地闯进来:“十一号状态不好。”另一个医生对护士抬抬手:“带我看看去。”边走边说:“她的新血换了没有。”
护士:“今天的还没有,这不我们的人手太少忙不过来吗!”
医生:“嗯!待会回来,找伊万再增加些人手。”
两个笨重的太空服出去了,帐篷里几个太空服愣起了神,陷入一片静默。
半个小时后,医生回到实验室,大部分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她,医生语气很难过的说:“她的内脏器官已经衰竭,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声音压低了些:“我是她朋友,知道她是一个人在这儿,没有亲人。”想了会儿,对一个护士说:“你去通知一下查得,人是他最早带进飞船的,他应该知道她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