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你护送回来的。”
李清檀理了理额前青丝妩媚一转身。城门刺杀,通过李十戒,这两姐妹自然知晓紫衣已死。对于自己中州贴身丫鬟之死,李清檀说不伤心不可能,只是放在心里罢了。整个中州第一流的公子小姐公主皇子,谁身边没几个十几个的丫鬟,死一个丫鬟对于某些公子哥小姐而言,不过是身边换了一种衣衫罢了。
张小邪咬牙切齿青龙暗暗作响。李清檀不愿解释,倒是李十戒悄悄和张小邪讲了个大概。确实李清檀和紫衣互换衣衫,以帝宫‘隐灵纱’悄然出车厢,隐灵纱贵为一品宝衣,可隐匿身形小半柱香的功夫,加上开车厢的紫衣身披李清檀服饰,自然瞒过了一众护卫,单独流进了中州进了二公主府邸。
张小邪只觉得李清檀当真走了狗屎运,居然鬼使神差躲过这么一大劫难。虽说紫衣丫鬟的死,终究让人惋惜,却不会让整个中州震荡,若李清檀当真嗝屁上西天,那整个中州甚至是九州怕要刮起一阵风浪。
几人落座。
李十戒早就将崔白讳当做自己人,张小邪一路护送李清檀,再加上和崔白讳关系不错,自然也顺带当做自己人,极具雅兴的叫人准备些宫廷御膳,打算为二人接风洗尘一番。
李清檀笑意如初,回到中州基本上便是回到了家,海阔凭鱼跃,性格刁蛮更胜从前,端着酒跑到张小邪身侧叫了句相公,惹来崔白讳一脸震惊,若非见张小邪神色如初甚至带些个无可奈何,怕是又要出掌出刀和这个顶着道士名头外出坑蒙拐骗的家伙翻脸。
倒是李文群一跃而下,从张小邪出现便一直不冷不热甚至带着几分排斥,大抵还记恨那晚摸手捏下巴的轻薄举动,尤其是一对看似清澈无邪的双眸居然不知耻的瞄人女子胸,实在是大大的无礼,让这位从小读四书读五经读诸子百家的二公主无法接受。
李文群一副爱理不理,张小邪自然也习惯用热脸贴人冷屁股,干干脆脆忽略掉掉李文群,和李十戒相谈甚欢。
张小邪对这个透着清儒气息的大皇子名姓显得更有兴趣,崔白讳倒是一直面色如初执臣子礼,就算做在桌边,同样不多言语,让张小邪对这位入了第一流的武夫重新多了几分认识。
李十戒从小被几位老师看管的严,大抵将帝宫七十二藏经阁逛了一遍。若说整个中州,除了李十戒,恐怕也只有李清檀正儿八经逛了一圈七十二藏经阁,一些个老儒生一辈子也未必有机会深入其中一座。
李十戒自嘲一番,说昔年大占士在自己出生时,说自己一生命途多舛,别人八戒,自己得十戒,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九戒武道,十戒出及冠之年忌出中州城。便自嘲,便说大占士让自己十戒,除了一个武道一个淫外,大抵都没遵守过。
李十戒能讲,张小邪能听,青石桌上,大抵就是李十戒讲个不停张小邪或点头或笑容遍布脸庞,最后被始终插不上嘴的李清檀轻哼一声说干脆促膝长谈去这才结束二人畅聊。
单独和张小邪在一起显得颇为从容的崔白讳此刻居然滴酒不沾,让张小邪实在怀疑负荆那会到底是不是随意说了句客气话?崔白讳自然更对张小邪喝酒一事多了七分不解,说山上道士不沾酒,怎地张小邪就不禁?他又那里知道整个龙虎山除了老青牛,怕是都能喝他个一小碗。
李十戒确确实实不戒酒,喝酒比张小邪更生猛,原本一丝斯文儒雅形象彻彻底底毁在了一碗酒上。
正自喝得尽兴,园外匆匆忙忙跑来了一个青衣小童,附在李十戒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
青衣小童算是皇子伴读,平日里大抵是替李十戒拎书抗书箱,或者是李十戒偷懒时把风。小童一说完,李十戒面色彻彻底底变了。
几人面带不解,李十戒长叹一口气,说老师从沧州回来了。
能做李十戒的老师,除了一个沧州王家王中鲁之外,也唯有执宰吴必文。王中鲁谈鸿儒,吴必文讲国道。
李十戒意简言赅,几人终究变色。
沧州四大家,除了一个陆家,王、董、严三大家居然被查出暗地里谋反,李清檀沧州遇刺一事,大抵也被摁在了王家头上。东窗事发,三大家族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算准备多年依旧被吴必文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斩了龙头,王家严家几位嫡系基本上没一个逃脱。
谋反一罪株连九族,守在帝宫的王中鲁还没来得及告老还乡,便被彻彻底底的打入死囚。平素对王老太师算是有几分好感的李十戒自然心中感叹,可书生不乱国则好,一旦乱国,该死就得死。更何况太子伴读中王家那位长子和李十戒关系也确实不算差,王家出事,这两人铁板钉钉要死。
李十戒叹气,边上的李清檀面色同样不好看,妩媚笑意化清冷,盯着张小邪看了一眼,似乎欲言又止。那一日他说王青鸟笔墨有心思,还说若沧州遇刺,必有王家份,如今看来,当真是确确实实。
崔白讳则冷哼一声,大抵对王家没几分好感。张小邪面色同样略显怅然,沧州城中入王府,王子浩的明里跋扈暗里坚毅也大抵能看出几分端倪,王青鸟笔墨心思更是了解透彻。
王家该死是该死,只可惜了好一个青鸟研素墨,这一番劫难怕是红袖难添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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