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梁濯啊,那样的一个清正的人,怎么能参与进会被杀头的勾当里去?
怀心缇头开始隐隐作痛,但她强迫自己抽丝剥茧的在记忆里寻找与此事相关的痕迹。
梁濯字景洗,徽州人士,幼时丧父丧母,机缘巧合下被张诤收为弟子。
天阙二十年的状元郎,年仅二十的状元郎。
且即刻被奉为太子少师,与太子关系非常亲厚。
但天阙二十七年,梁濯与太子的关系突然急转直下。
两人对“人心惟危,道心惟危,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产生分歧,梁濯即刻因“顶撞太子”被贬。
从此一路被贬到巴州,成为元友道属下的同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梁濯从天之骄子跌落进凡尘,并且长久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梁濯如破竹之势重新迈进大家视野,应当是天阙四十年。也就是五年后,高昌王朝攻打燕宁郡的那一年。
难道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梁濯一直在给元友道卖命?
怀心缇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猜测,那可是梁濯!
不对,不对,梁濯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上官堇理感觉到她突然心神不稳,忙将她放下,几乎在她耳边问:“怎么了?”
怀心缇将后背贴在石壁上,头越发疼。
卓清河凑上孔洞看了看,回身道:“来的可够齐的。”
怀心缇有气无力问:“那个笑眯眯的胖子是谁?”
卓清河重新看过才答:“那是爱财将山有道,长乐坊掌柜,徐敬的走狗。”
怀心缇干呕一下,身体不由自主打个颤,脑门上顿时起了层汗。
一只大掌抚过额头,怀心缇张着嘴抬头看上官堇理,嗫嚅:“堇理,你……”
上官堇理手背贴上她额头,拧着眉道:“你在发热。”
怀心缇抓住他手腕,心砰砰直跳,脑袋越发昏沉。
“哎?”卓清河声音高了两分,“美人儿,你生病了?”
随即对上官堇理挑眉,“你这么搂着她不合规矩吧?”
上官堇理连丝眼风都没给他,盯着怀心缇斥道:“叫你不要逞能,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怀心缇闻言不怒反笑,握他手腕的手指紧了两分,软糯应:“好,都随你。”
一旁的卓清河瞪大了眼,“啧”了一声扭头专心看下面情况。
上官堇理用力想将手腕抽离,不成想她整个人跟过来直接撞进怀里。
偏偏那人还跟喝醉了似的不太安分,两人一个仰头一个低头,上官堇理立马感到下巴上贴上两片温热。
他怔了一瞬,鬼使神差的将头低了几寸,快速在那温热上贴合又分离。
他收紧手臂,除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和胸腔里疯狂鼓动的心跳外,再也记不起其他。
卓清河再回头见怀心缇伏在上官堇理怀里,撇撇嘴道:“他们分赃不均,彼此承诺没兑现在扯皮。还有,合力谋杀你们二人。其他的应该无事,我们可以先撤了。”
上官堇理顺势将怀心缇打横抱起,得到了卓清河快翻出眼眶的白眼。
卓清河认命带路,换了好几条路线才顺利脱身。
守在外面的青崖见自家主子抱着人出现,忙上前询问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