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望着亭外的徐徐落雨,好似点点盈露,浇在那颗假戏的尘心之上。
脑海之中,尽是浮墨的那笔:
若心无所依,但听灵都那年雨!
浅苏走到了青山的身旁,静静地陪着他,看着灵都的落雨。
听着灵都城中的喧闹
那雨,似寻源了许久,而终于落下了归途。
两人一直在亭中看着,看了许久许久
青山终于转头,看向了身旁淡然而宁静的浅苏,她亦如当年在此看他的模样。
“师伯。”
浅苏回眸,望向青山,张了张嘴:“能哭,便说明还有救”
青山未曾落泪,
她也只是听着那雨水之声,这般说。
青山哑然许久,还是问道:“师伯准备怎么跟我说?”
诸仙的劝导之举,青山已知。
只是他却不知,浅苏究竟会如何与他说。又要说些什么道理,让他明悟眼下的两心之争,从中有所悟。
浅苏轻声的问道:“你觉得我能说什么?”
青山摇头:“青山不知。”
浅苏所修行的道法,本就是「玄天之道」,所行皆为「代天行则」。从她的道法而言,似乎青山去做那天会更妥帖。
浅苏望着已然比她还要高大一些青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小孩。
她轻轻笑了起来:“旁人说什么,都是旁人说的。”
“要明白什么,只能自己悟。”
她缓缓的擦过青山身旁,走到亭沿下。半身在雨中,半身在亭下躲着落雨。
回过头,浅苏对着青山招了招手。
“来淋雨!”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我一般,只淋一半。”
青山恍惚的走到了浅苏的身旁,与浅苏一样,半身躲避,半身淋雨。
“如何?”浅苏问道。
青山恍然如梦:“师伯的意思是说,淋雨与没有淋雨的两个半我,从来皆是我自己?”
浅苏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
“淋雨的都是傻子!”
而后,浅苏撑起了伞,为青山挡去了那半边的雨。
“我们还在,你又何必惧那半身雨?”
话语绵绵,如细雨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