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辰星。&rdo;他第一次开口念她的名字,声音略略低沉,不复先前的清润。他眉头微皱,直直地看着羞愤地脸色泛红的她:&ldo;你在……赶我走么?&rdo;
他这句话很轻,辰星听得心头抖了一下,觉得从他的语气之中竟然好似听出了那么些委屈来。
明明……就是他……
辰星深深吸了一口气:&ldo;这位仙人……&rdo;
&ldo;阿白。&rdo;他出声打断她的话:&ldo;叫我阿白就好。&rdo;
辰星愣了一下笑出声来:&ldo;仙人别逗了,你定是有名字的。阿白……不过是我随口起的名字,粗鄙得很,怕你……&rdo;
&ldo;阿白很好。&rdo;他眼睛微微低垂,身上散出浓浓的落寞之气。
辰星感觉到他身上低落的气息,深吸了两口气,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出来。
看他这个样子,她实在是再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但是……
&ldo;好吧,阿白。&rdo;
辰星才叫完&ldo;阿白&rdo;,就见眼前几步之外低着头的那人抬起头来,眼里尽是欢欣的笑意,十分满足地朝她看了过来,着实看得她噎了一噎。
&ldo;阿白,契约这事,是我鲁莽了。不过好在……这契约虽然,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但若我们两方都不愿意敞开情绪,是可以不让对方感应到任何事的,并不会影响什么。契约之前我说的那些话,还是有效的。如今,我们已经从岛上出来了,若是……若是不便,不如我们便各走……&rdo;
&ldo;辰星。&rdo;他的声音高了一点儿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听到她有了解开契约的想法,他的心不由得慌了起来,听到她又想说两人各自走回自己的路,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捏住一样,透不过气来:&ldo;你说过,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与我在一起,我们就是彼此最亲的人。&rdo;他一边沉声说着,一边缓缓向她迈步靠近:&ldo;你可以承诺不会说话的龙身阿白,却要赶变成人身的阿白离开么?&rdo;
辰星抬起头来,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这人,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暗沉,眉头紧锁,身上竟然透出一丝丝带着绝望之气的悲凉。
&ldo;可是……就算能够化出人身……我……也是你的阿白啊。&rdo;
&ldo;……&rdo;
辰星觉得脑中乱乱的,先前的气愤却是不知何时散去了。她感到他身上的哀伤,眼中剧烈波动起来,隐隐有些心疼。既觉得他说的没有错,又觉得……
&ldo;我……我们……&rdo;
他看着她皱着眉头有些混乱纠结的模样,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忍不住抬手轻轻将她耳畔垂落的发丝挽回耳后,在迎上她一惊之下看过来的目光时,叹了口气:
&ldo;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乱,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不要紧,我……不会逼你。我会先行离开,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可好?&rdo;
辰星感到他微凉的指尖虚虚滑过她的耳廓,而他的眼底带着浓浓的失落,有隐隐有些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