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韫再三思索,答应了,毕竟宋一珣是一族之长,他不能强硬替对方作决定,何况能拉到宋氏作帮手,可以避免很多弯路。
回到客厅,宋一珣疲惫往沙发上一躺,不觉又回到蛇尾砸下的那刻,险象迭生。
从厨房走来的白净幽见他面露倦意,把热牛奶搁在茶几上,轻声说:“我带你上楼休息,这周你睡床,换我睡沙发。”
语气很平静。
“不过是擦伤手臂,又没伤到骨头,不必。”宋一珣撑起身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不是说要低调吗?怎么不听话?”
音落。
白净幽像炸毛的猫,倏地一下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审视宋一珣,语气很冷:“所以这就是同叶景韫商量的结果?”
为让对方保密而与之合作。
“你偷听我们说话?”
宋一珣面色微变。
“你们说得那么大声,不用偷听。”白净幽理直气壮,他不想让宋一珣因自己而授人以柄,也不想亏欠谁任何事。
他是神明,护一方安宁,帮供奉香火之人达成心愿。历来他都不欠任何人。
而如今不仅让双修对象在眼皮子底下受伤,还让双修对象受人要挟,他委实不能忍。
“你是我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商量,而非越过我,找些乱七八糟的人,答应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白净幽说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宋一珣险些入了套。
答应同叶景韫合作,自然有他的考量,能让对方觉得有可牵制之处,日后两人真生出间隙,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地撤出。
不过宋一珣不打算告诉白净幽,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双修,两人也只是各取所需,注定不能把后背交付给他。
而况,他暂时没了双修的想法。
“我只是担心你,那么多妖很容易引来管辖地的神明,到时候碰上了,还不是你麻烦。”
宋一珣给自己顺气,换回温和笑容,轻声说。
“你总是不听我的话。”白净幽委屈,端着牛奶递到宋一珣嘴边,没有被哄好。
宋一珣气笑,伸手去接,反驳:“怎么没有听?”
白净幽让他早点睡,他就没有再熬夜,白净幽说药膳对他身体好,他就多吃一口,难道还不算听话?
“我喂你。”白净幽不理会他的花言巧语,固执拿着杯子。
宋一珣收起笑容,就着他的手喝完,一言不发上了楼。多日相处,他也把白净幽脾气摸得七七八八,这种时候,沉默才是最低成本解决问题的方法。
望着那道上楼的背影,白净幽也不开心,又气又急,跟上去,拉他衣袖叭叭说:“一珣,你总是曲解我。”
宋一珣驻足,心中怒火烧着,面上却还维持平静,淡淡道:“那你说,我怎么曲解你了?”
白净幽以为他在反思,于是很认真的说:“我让你做的这些事,对你都有好处。”
但听在宋一珣耳朵里就变成了“我都是为你好”,他表情很淡地嗯了声,说自己很困。
白净幽怔怔松开手,顺风顺水近百年,怎么偏偏在宋一珣这儿屡次吃闭门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