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鬼魂凶神恶煞,发觉叶景韫也能看到它们,于是狞笑着挥手同他打招呼。
恶鬼镇宅并非为禁术,一般需要用到此术的人都是希望借助恶鬼之力驱散、禁止鬼魂精怪等靠近,但寻常人家可不会这样做,因为门神的驱邪效果要比恶鬼好得多。
其中必定有隐情。
叶景韫眼眸倏冷,心中警铃大作,用眼神示意同样面色凝重的白风定通知外围的人潜进来以便随时动手,能做出此术之人实力不会比自己差太多,甚至在自己之上,还是谨慎些好。
“叶大师,请。”男人躬身作请的姿势,领二人进入屋内,“去请先生下楼,就说大师已到。”
“既然老人家身体不爽利,不妨我们上去。”
男人不答,只是将两人领去会客厅,让人给他们看茶后便站定在一旁。
室内立时寂静无比,唯叶景韫与白风定相视,气氛诡异。
片刻后,原站定的男人似收到指令,快步往门口走去拉开门。叶景韫两人见状,迅速起身,准备见见雇佣者。
俄顷,几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停了几秒,随后身穿居家服的男人踏进门。
六目相对,几方都明显愕然。
“潘总。”
“叶总!”
潘贵达与叶景韫皆愣,须臾两人神色恢复如常。
叶景韫目光往门口徘徊,随即收回来,他看潘贵达面色灰白眼下乌青,神情怏怏,丝毫没有上次见面时的生气,眉宇间隐隐充斥着股煞气,料定潘贵达就是今日的雇主。
而潘贵达似乎也没想到接委托的叶大师竟是叶景韫,他起初也想找叶景韫帮忙,可对方是族长,他害怕对方也跟江疏裴那样不轻易出山,何况叶景韫混迹商圈,恐学术不精。
叶景韫重新坐回椅子,他知晓潘贵达老父尚在世,遂佯装询问,“可是潘老先生身体不爽利?”
“不是,”潘贵达摆手,思忖倏尔,想拿死马当活马医,好歹也是个族长,便说:“是我,说来话长,也有诸多不便,故而才用家人名义雇除妖师前来驱邪,我是真没想到居然是叶总亲自前来。”
“理解理解,我最近空闲着,”叶景韫笑着解释,“听下面人说最近忙不过来,便来搭把手。”
“叶总平日不接私人委托?”
“除非盟会安排,否则一般不接,因为各大家族都有专门的人在盟会处理对接。”
潘贵达信了些,点头,“原来如此,那我今日可真是太幸运了!”
“潘总哪的话,不过若是潘总今后有需求,可直接联系我。”说着,叶景韫递上名片。
潘贵达接过来,手指摩挲着烫金的“卓凡”二字,当下了然应下。
“潘总能与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近来我身体常感不适,夜夜梦魇缠身,偶尔耳畔还会冒出人语,梦醒时分还会见到多张血淋淋的鬼脸与残肢。”
说话间,潘贵达眼露惊悚之色,似极其不愿回忆梦,被吓怕了。
“可有去医院诊断?”叶景韫关切,说:“压力过大、焦虑、神经紧张也可能催生梦魇。”
潘贵达神色顿滞,眼神闪躲,内心不禁埋怨起胡雨丞,一起开始出现不适之际,他就联系过,岂料对方屡次搪塞并说无大碍,此次更是借口忙碌干脆消息也不回,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冒险找外人,于是吞吞吐吐说:“看过,但医生也没找出症结所在。”
叶景韫点头应和,端起茶盏浅抿,潘贵达言语间明显有所隐瞒,“潘总是否能与我讲讲梦魇的具体情况?”
他还想再喝杯茶水,却发现茶盏已空了。
见状,潘贵达旋即吩咐人来添茶。
待女佣添完茶水,叶景韫捏茶盏的指尖已泛白,他睨着女佣身侧的两个鬼魂,对方瑟缩身体跑到潘贵达脚边,给潘贵达捶腿揉肩,殷勤至极。一旁的白风定眼神警惕又困惑,目光将它们死死锁住,随时准备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