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舒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梢,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但语气依旧沉稳冷静,“看看她发的消息是什么。”
她点开微信消息,把申语情发来的两条消息一五一十转告给路舒。
“第一条消息是她问你忙完没有?第二条消息是她问你有获得什么线索。”
李玲珑还以为能够吃*到什么大瓜呢,没想到申语情只是公事公办,来问路舒案子进展的。
她把手机页面切换成导航界面,比路舒这个当事人都还要失望,“申检好热爱工作啊,这么晚了还在跟进案情。”
路舒早就司空见惯了,要是申语情不找她聊工作,她才觉得稀奇呢。
她让李玲珑给对方拨一通语音电话过去,申语情接通了,她正在骑共享单车,风声有点大,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喂,查到什么了?”
路舒注意到她那边有唰唰作响的风声,就知道她肯定没在检察院里面加班,路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这是在回家的路上?”
“嗯对,别问这个,说正事。”
声音还是这么冷冷的,她怀疑申语情是不是爱斯基摩人。
“张泽他们仨私放高利贷,还聚众赌博,估计他们仨借给陈焕东的那些钱是从别人那儿借来的,上家催促他们还钱,他们就去逼陈焕东还钱。”
申语情办过的众多案子中,也遇到过这种类似的案子,这种黑吃黑情况不知道在阴暗角落藏了多少,相关机关永远在打压,但病菌在阴暗处不断滋生,黑吃黑难以杜绝,但犯下的恶终究会反噬。
路舒看起来似乎心情很是不错,她语气轻快,“依申检的聪明才智,认为这是一起什么案子?”
“我觉得是过失杀人,当然这只是我凭经验和现有的证据得出来的,路队不要当真。”
前方有一条流浪狗忽然间从草丛里面蹿了出来,申语情连忙拨了拨响铃,好让小狗快躲开,幸好小狗身姿敏捷,一下子就闪开了。
路舒听见了手机那头传来叮铃铃的清脆声,“你在骑自行车?”
申语情停下自行车,她注意到小狗的尾巴好像被烟头给烫了,毛发打结,眼睛也受了伤,连忙取下支架上的手机,蹑手蹑脚地朝着怕人的小狗走去。
“抱歉,我这有点事,先挂了。”
她匆忙间挂断电话,申语情一步一步靠近哆哆嗦嗦的小狗,她脱下身上的牛仔外套,轻轻一把抱住小狗,然后站在马路边,用手机叫了辆网约车,带它去附近的宠物医院看病。
莫名其妙被掐断电话的路舒一头雾水,让李玲珑把页面切换到导航app上,打算等回到了宾馆再联系她。
第10章她有些看不清自己了
这家宾馆看着挺有年头了,估计年纪都跟路舒差不多大了,就连广告牌都是平面的,上面的字略微有些掉漆,前台只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守着,想必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路舒把身份证递给老板,“老板,开两间房,一间标间,一间两张床。”
老板看了眼这三位小年轻,她也是过来人,所以没有多问,收了钱后从柜子里面找出两把生锈的钥匙,放到路舒的手心里,“给,钥匙别搞丢了,明早退房记得还,搞丢一个赔两百。”
路舒悻悻拿走钥匙,这儿一间房才50块钱,搞丢一个钥匙要赔200块钱,这老板该不会是靠这个发家的吧?
她和李玲珑住一屋,进门之前也不忘叮嘱小蔡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有事联系。
李玲珑先去浴室洗澡,可她看见那老掉牙的淋浴器,上面爬满了铁锈,而且浴室空间非常逼仄,墙角还有污垢,她有些不太敢洗,怕真菌感染。
她提着衣服又从里面走了出来,路舒正坐在床尾问申语情遇到什么事情了,余光间瞥见了李玲珑的身影,好奇一问:“怎么不去洗?”
“那浴室太脏了,我怕感染什么奇奇怪怪的病,而且我总害怕这种宾馆里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针孔摄像头。”
这种小宾馆里面有针孔摄像头那可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尽管这种事情在网上被无限放大过,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声讨,但此类现象并未杜绝,反倒是日益猖獗,就像是壁虎一样,总是能够靠断尾一样获得新生。
路舒让她早些上床歇息,明儿一大早就得起来赶路,还威胁李玲珑,要是她明早起不来,路舒就和小蔡一块儿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荒郊野岭。
一听这话,李玲珑立刻扑到床上面去,她用白色被子将自己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然后阖上双眼,强迫自己睡觉。
路舒将视线挪回到手机上面,申语情回复说自己正在宠物医院,带流浪狗看病。
她回复:之前申检对我这么冷漠,我还以为申检是个没心的人呢,原来只是不对我热情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