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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二回合(第1页)

鹰涧峡中段,星轨核心。

下方“傻瓜欢乐谷”的喧嚣和血腥像被一层无形的墙挡着,半点透不进这崖顶。阮星若站在那块突出来的巨岩上——这里刻着她最核心的符文,这会儿的她,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属于“小星星”的娇蛮灵动全收了起来。素白长袍缀着星辰纹路,在风里轻轻飘着;长发用支古旧的星簪挽得高高的,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细长的脖颈。那双眼睛里再没了少女的笑闹,只盛着一片浩瀚星河,深不见底,冷得像覆了层冰,活脱脱一尊高坐在云端的神,垂眸看着脚下的凡尘蝼蚁。

“时机到了。”她红唇轻启,声音不是往日的意识传递,倒像冰玉敲打着,在峡谷里荡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星辰之名,执掌命轨。”

双手在胸前结出繁复的印诀,指尖的轨迹仿佛能牵着星斗转。脚下,整个鹰涧峡中段的符文忽然亮了——这些光不是乱晃的,倒像活过来似的,流着、缠着、漫着,在峡谷上空、崖壁之间织出一张巨大又精密的网,是星轨大阵!

星光绕着大阵转,勾出黄道十二宫的轮廓,映得周天星斗都像落进了峡谷里!中段霎时被一片如梦似幻的星域罩住,可这好看的光里藏着无尽杀机——星域之内,星光就是规矩,而她少司命神官·阮星若,便是这规矩的主人!

她开口念咒,声音清冷冷的,带着古老的调子,像从九天飘下来的仙乐,裹着磅礴的力量在星域里炸开: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星轨一转,领域里的重力忽然变得黏糊糊的,东倒西歪)

“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点点星光像萤火虫似的,黏在了冲进来的骑兵身上)

“夫人兮自有美子,荪何以兮愁苦?”(领域里的重力猛地拐了个弯!)

“乘回风兮载云旗!”(她张开双臂,像要把整个星辰都揽进怀里!)

轰——!!!

最后一句咒言落定,星轨大阵猛地亮得刺眼!星域里的规矩,变了!

-重力乱了套!冲锋的骑兵慌了神,脚下的地忽然不是地了!有人被无形的力抛上天,像断了线的风筝;有人被狠狠摁在崖壁上,骨头碎响听得人牙酸;更多人马被乱流卷着,像滚筒里的石子似的翻来撞去!战马嘶鸣着四蹄腾空,沉重的铠甲哪还护命,反倒成了催命符!

-运气掉了底!黏在骑兵身上的星光突然亮起来!被沾上的人倒了血霉:脚下突然塌个坑、手里的刀莫名其妙飞出去砍了自己、被同伴的惊马撞飞、甚至吸口凉气都能呛得直翻白眼……好像全世界都跟他们作对,走一步都是死路!惨叫声里满是吓破胆的绝望。

-星辰落如雨!星域上空的星光凝成了带冷火的碎片,哗哗往下砸!每片碎片都绕着自己人走,专往赵穆的骑兵身上钻,盔甲皮肉全被洞穿,跟死神点名似的准!

星轨领域成了活人的屠宰场!好听的咒言里,藏着最狠的杀招。少司命,这执掌生命的神官,此刻把“命轨”拨弄得比刀子还冷。

可这神威再大,也有规矩管着。阮星若(少司命态)那冷幽幽的眼底,藏着一丝极淡的波动。天道和星辰的规矩像副冰枷锁,勒得越来越紧——她能惩恶、能拨乱,却不能没完没了地杀生,那会伤了生命法则的根,引来星辰反噬。

星轨大阵的光开始忽明忽暗,转得也滞涩起来。领域边缘的光像被人用布擦过似的,一点点淡下去,再也回不来了。

“哼!”少司命态的阮星若轻哼一声,带着点对规矩的不甘,更多的却是神的冷淡。她知道,到极限了。

与此同时,峡谷那头。

赵穆的中军被星轨领域的恐怖神威堵着,半步都挪不动。看着那片星光璀璨、却像磨盘似的绞杀自己精锐骑兵的死亡地带,赵穆的脸黑得像要滴下水来。脖子上的骨笛疯狂抖着,散出暴戾的杀气,想冲开那星辰领域,偏被浩瀚的星力死死压着。衣襟里的土黄符文闪得厉害,想稳住自己和周围的空间,抵消点重力影响,可根本不顶用。

“该死!是司命神殿的余孽!”赵穆咬着牙骂。他能感觉到领域里的规则之力,更瞧出那领域因为“杀得太狠”正在自己崩解!

心里立马冒出个阴损主意。

“传令!”赵穆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前军!不惜一切代价冲!用命填!填到那破星阵消失为止!冲过去的,赏万金!封千户!”

重赏之下,被恐惧攥住的士兵在督战队的钢刀逼视下,发出绝望的嚎叫,像扑火的飞蛾,更疯地往那正在淡下去的星域里冲!他们用身子和性命,给后面争取时间,也把星阵的力气耗得更快了。

赵穆死死盯着领域消散的边儿,像最有耐心的秃鹫,等着啄食腐肉的机会。身边的亲卫“玄甲骑”紧紧围着,随时准备冲。

终于!

最后一点星光在峡谷中段灭了,底下尸山血海的惨状露了出来——

“就是现在!玄甲骑!跟我冲!”赵穆眼里凶光暴涨,猛地一夹马腹!脖子上的骨笛发出尖锐的啸声,一层淡淡的、带血腥气的红光罩住他和身后的精锐骑兵,速度一下子提了上来!衣襟里的土黄符文也稳稳亮着,护着他们。

他们像离弦的箭,趁着星阵刚散、前头尸骸遍地的乱劲儿,踩着同袍和敌人的尸体,疯似的冲过这片刚经星辰审判的死地!赵穆甚至能感觉到残留的星力刮得皮肤疼,可眼里只剩狂喜和劫后余生的狠劲!

少司命态的阮星若望着星光渐暗,红唇轻启,最后一句咒言带着神的疏离,还有对凡尘杀戮的了然,轻轻飘出来,像声叹息,在暗下去的星域里听得分明:

“入不言兮出不辞……”(我来的时候没说话,走的时候也不必道别……)

随着这句老话落定,她身上那片如海的神性威严像退潮似的没了。眼里的星河暗下去,露出少女原本的样子;素袍的衣袂垂落,再没风动;挽发的星簪像是松了劲,几缕青丝垂下来,发梢还沾着没散的星尘。

入不言兮出不辞。神来不用打招呼,神走也不用道别。这是司命神官的孤傲,也是法则本身的冷。

可这神性的余韵,连一息都没撑住!

最后一点星光灭了,底下尸山血海露出来,远处赵穆的玄甲骑正借着这空当疯跑,烟尘都快看不见了——

“啊——!!!”所有的疏离劲儿瞬间碎成了渣!阮星若狠狠跺了下脚,刚才那高冷的少司命影子全没了,只剩个气炸了的小姑娘。

“凭什么不辞?!我偏要辞!辞你这破天道破规矩的大混蛋!”她对着天,对着那没了的星辰法则挥拳头,小脸憋得通红,声音又娇又气,全是被打断的火和不甘,“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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