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没动弹。
叠翠在外面等得?急了,蹑手蹑脚来问:“主子,天色已晚了,现在摆膳可以吗?”
有琴明月眉心蹙的更紧了些,压根没什么胃口,待要拒绝,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摆。”
饭菜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声令下很快便摆好了,她独自吃着,有些没滋没味,心里没发作?出来的怨气便发酵的越来越多。
林燕然?其实压根没吃东西,她是最忙的一个,根本?没时间去品味酒楼的点?心,回来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全靠那口欢喜在撑着,让她显得?精神焕发,结果那口气一下子没了,她整个人便如?霜打的茄子,倦倦的。
而且她在半步蛮神手下,实打实地?过了十几招,每一招都动用?了宗师的全部实力,十几招下来,她全身气血都被强大威压给激荡到动乱不休,五脏六腑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乱套了。
当时要不是传奇大医师递来的那个药丸,她早已呕出血来。
可是她的脏腑还是受了伤,药力化解掉了大部分?的威压,阻止了伤势加重,却依旧伤了。
再神奇的药吃下去,也不可能立竿见影。
她躺到床上时,只觉得?气血翻滚,身体一阵阵发虚,心里又难受的厉害,赶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调整呼吸和心跳,尽量平静下来。
多日的疲惫,也在这脆弱的时刻,齐齐袭来。
群英会总算是落下了帷幕,她也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绷紧的精神得?到松懈。
她睡去了。
*
同个时刻,慕容诚在府中坐立不安。
神京城被围困多日,他派出去了数波密探,也不知道成功没有,而那五千禁军一直围困着镇国公府,“保护皇后娘娘母族”这个名?义简直毫无反驳余地?。
而他多次上书?求陛下解封镇国公府,奏折是送了出去,可是消息却一道没有传进来,问就是陛下因为皇后娘娘的薨逝而缠绵病榻,无心处理奏折。
慕容诚在书?房踱来踱去,片刻后他叫来了幕僚陈朋。
此人乃是他的本?族血亲,算起来是他的堂弟,为人机智多谋,一直被他当成心腹,他很多大事,都是和陈朋一起商量的。
“侯爷。”
陈朋行了个礼,慕容诚示意他坐下,而后神情阴沉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看皇城内如?今的形势?”
陈朋道:“侯爷,我们?虽然?困在府中出不去,外面消息也进不来,但是这也说明了皇城中一定出了大事,很可能新皇已登基了,下官这几日细细揣摩,深觉必是嫡长公主登位了。”
慕容诚等他说完,脸色沉沉地?点?了个头。
“不错,本?侯也是这种猜测,明月必然?登位了,至于以前?的陛下,多半已成了先皇。”
陈朋却是毫不惊讶,反而赞同地?点?了点?头:“侯爷高见,下官甚是认同,若是太上皇还在,皇城实没必要这般戒严。”
他顿了顿,神色间闪现一抹异色,而后压低声音道:“侯爷,您和大将军既然?把下官当做自家人,下官便有话直说了,嫡长公主已登基,那侯爷便是新皇的嫡亲外祖,大将军便是新皇的嫡亲舅舅,皇后娘娘又驾薨了,新皇便只有您二位至亲,这可是打断骨头还连着肉的关系,何不直接拥护新皇,得?一个摄政王或异姓王当当呢?”
他说着眼神中流露出压抑着的亢奋,语气热切道:“这新皇初初登位,皇后又新丧,想要坐稳皇位少不得要仰仗您二位。”
“她又是坤泽之身,尚且年幼,等大将军做了摄政王,再多多进献些温柔小意又俊美懂事的乾元上去,博得?新皇的芳心,这朝政之事不还是大将军说了算?”
“到那时,大将军手握兵权,执掌朝政,摄政王和那九五之尊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话,他便这么直言了当地?说出来,而慕容诚听见后,不止神色没有一丝波澜,反而还陷入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