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蓁猛地?松了口气,情?绪如?潮水般退回肚子里,声音却哽咽了下来,她压了又压,才尽量平静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林燕然道:“走吧,我得检查一遍你的脸。”
柳蓁蓁仍是没动,轻声道:“我站在?这?里看看风景,你进去歇着?吧。”
林燕然看她一眼,忽然明白过来,她这?必定是站太久了,腿抽筋了。
她刚要说话,便感觉门口的光倏地?一暗,有人堵在?了门口。
“阿然,你怎么?样?渡姑娘为你疗伤了吗?”
有琴明月咬着?牙,从岸边一步一步挨了过来。
林燕然的心情?蓦地?低沉,她很不想见到她,忽地?蹲到柳蓁蓁面前?道:“师姐,你腿抽筋了是不是,你趴上来,我背你进去。”
柳蓁蓁吓得一跳,生怕又牵扯到她伤口,尤其是明月就站在?面前?,她忙往后退去,却因为双腿麻木,朝后仰天跌倒。
林燕然眼疾手快,猛地?扭身将她勾住了。
而后不由分说将她拽在?自己背上,背着?就往里走。
柳蓁蓁浑身都绷紧了,大脑一片空白,嘴里失措地?道:“燕然,我自己能走,你快放我下来吧,我……”
有琴明月看见这?一幕,眼圈一下子红了,她的腿也抽筋了,可是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去背别的女子。
“阿然……”她忍不住唤了一声
林燕然头也不回,只有声音冷冷传来。
“放心吧师姐,有些人喜欢说三道四就说好了,反正我被人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无所?谓了。”
有琴明月又被这?句话说的心头一梗,她听出来林燕然在?怪她,怪她以前?没相信她,总是怀疑她,她现在?这?么?做,是故意气她的吧?
林燕然情?绪很糟糕,她刚才确实是一时冲动,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
此时心里又是自嘲又是冷笑,打定主?意,以后凭心做事,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她才不在?乎呢。
以前?她各种顾忌,避讳,尽量理解她的敏感,可是不止没换来信任,反而还被变本加厉地?对?待。
她这?时明白过来,不信任你的人,你再怎么?做也不会信任你,真正信任你的人,哪怕全世界都冤枉你,她也会坚定站在?你这?边的。
她给柳蓁蓁检查了伤口,又打起精神整理了此行带来的药材,默默在?心里推演了几种配方,就有些疲惫。
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渡清若用?刀子将伤口上的腐肉都割掉了,哪怕现在?上了药,可药劲儿?缓缓退去时,便迎来了钻心的疼痛。
她只好钻进被子里躺下。
刚迷迷糊糊地?眯着?,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一个哽咽的声音在?耳边低低道:“阿然,是我错了,我以前?不该不信任你,更不该一次次推开你,害得你伤心是我不好,害得你伤势一次次加重,也是我不好……”
“阿然,我其实心里是有你的,真的,我早就把你放在?了心里,我只是不敢说出来,阿然,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林燕然略微清醒了些,立刻感觉伤口痛的厉害,毫无心情?理会。
心里拔凉拔凉地?想着?,她这?是又来骗我回去当种马吧?
她反手摸出两颗止痛丸,塞进嘴里。
加倍的药效很快就令她昏睡了过去。
次日,她再次去渡清若的吊脚楼接受了治疗,天黑时才出来。
有琴明月又等在?门口,见她出来,立刻默默走到了她身后。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跟着?。
林燕然更不会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石洞,等到了无人处,有琴明月忽地?快走两步来到了她身边,揪住了她衣袖。
“阿然,你好些了吗?可不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