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正在惊叹宝剑之精湛,闻言情?不自禁地道:“是啊,正是传说中的逍遥剑。”
有琴明月抿了唇,坐到?了她身旁。
林燕然天生?就?富有钻研精神,被宝剑吸引,一直爱不释手地欣赏着?,把玩着?。
仿佛忘了她的存在。
有琴明月一直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和她说话。
而看着?林燕然着?迷的模样,她充满了一种柳蓁蓁比她贤惠体?贴的挫败感。
甚至于,因为?她以?前那些过失,她的难受都变得说不出口。
林燕然离开神京城前,将她外?祖母的贴身佩剑还?了回来。
而那把剑,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不得是她送给林燕然的,而是林燕然为?了帮她讨还?公道自己争取来的。
以?前,她什?么?好东西都没给过林燕然,现?在,别人把天底下的好东西,都送到?了林燕然面前。
而等她想?送的时候,林燕然压根不想?要了。
林燕然把玩宝剑良久,又将纸书收好,走去洗漱,洗漱完毕,发现?有琴明月还?呆呆坐着?。
她便冲着?屋外?道:“送你们陛下去歇息。”
冷寒在外?面应了一声。
林燕然便没再?管,径直走向房间。
等到?转身要插上?门栓时,瞧见有琴明月站起了身,双眸直勾勾地望着?她。
忽然,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而她的神情?和举止,就?像是她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以?至于林燕然顿住了,没能及时关掉房门。
有琴明月已走到?了她面前。
她仍是直勾勾地望着?她,林燕然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静,她就?猛地扑到?了她怀里,接着?发出了哽咽声。
她听见她伤心欲绝地道:“阿然,我?又吃醋了。”
她说完这一句,发出了鼻音浓重的抽泣,像是惊怕的小兽一样,紧紧抵住她的脖颈,泪水飞快地打湿肌肤,那种湿热的感觉,令林燕然一动不动。
“我?知道我?不好,我?没有柳蓁蓁温柔贤惠,更不够体?贴,而且我?还?小心眼,霸道不讲理,只想?独占着?你,别人看你一眼,我?便要不舒服,别人同你关系好,我?更是难受的睡不着?觉……”
她越说泪水越多,越说越是清楚地明白,林燕然是和她一样聪明的人,在她面前,她的帝王心计根本不管用,她的满腹谋略都是摆设,而且她还?是这样一个拥有缺点的人。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像林燕然一样坦诚、真实、掏心掏肺。
她不止要将以?前藏着?掖着?的那些温柔、脆弱痛痛快快地展露出来,用以?绑缚她的心,还?要将自己的阴暗面都剥出来,淋漓尽致地让她知晓。
她要坦坦荡荡地,面对她,也面对自己,将选择权放到?她手上?,看她会否再?一次爱上?这个并不完美的自己。
“阿然,以?前你忙着?筹办群英会时,我?就?是这样吃醋,心眼小的可怕,因为?吃醋,甚至故意不去关心你,和你赌气,还?撵你去外?间睡,我?那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心思,我?不好意思说,可是我?又心里不舒服,我?以?前什?么?事都是闷在心里的,我?想?你自己发现?,还?想?你来哄我?……对不起,我?知道我?做的很差,在你最需要关心的时候,却只会和你赌气,对不起。”
“我?其实知道你的人品,我?知道你不会和柳蓁蓁有不当行为?,可是我?因为?自己的不舒服,总想?寻个由头发泄自己的不痛快。”
“阿然,我?当皇帝久了,便只会以?势压人,只想?让你顺从我?,按照我?的想?法行事,对不起,我?那时心中充满权欲,纵然对你有情?,却也被权欲压了一头,以?至于我?没将你放在妻郎的位置对待。”
“是我?不好。”
她忽然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过来,昏黄的灯光将她的泪脸映照的凄美无比。
“阿然,我?今日才明白——”
“我?其实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我?自己,我?从没得到?过真心,我?从没得到?那么?好的爱,我?害怕失去,我?不知道怎么?留住,我?只能用皇帝的权势去捍卫,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会伤你那么?深。”
“阿然,明月有很多很多不好,可是在你爱上?明月的时候,明月也对你动心了,只是她太笨了,她不知道怎么?去爱,也不知道怎么?维护爱,她只会用她自以?为?是的权力去抓住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