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明月本就在吃醋,闻言便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回眸斜觑着她道:“莫不是怕什么柳姑娘,又或是渡姑娘受委屈了吧?”
林燕然轻笑,弯起唇角道:“不是。”
有琴明月自是信她,可是正?因为信她,便总想她时时刻刻宠着自己,且心?里?那点醋意,没有消弭掉,特别想从她口里?掏出来火辣辣滚烫烫的情话慰藉自己的心?。
她心?里?是这样的期待,嘴里?却懊恼地说道:“我看你?就是怕我压她们一头,让你?心?疼了吧?”
林燕然从后面探头,瞅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有琴明月有点心?虚。
她其实也有点弄不懂自己这种错综复杂的小?心?思,明明信她,可就是想同?她发点小?脾气。
她暗暗想到,自己两世为皇,在外人面前,是冷若冰霜、杀伐决断的无情帝王,任谁都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朝臣吓得冷汗淋漓。
且身为帝王,最忌讳喜怒形于?色,所以,自己从不敢展现自己的真实情绪和感受。
可到了阿然面前,什么冷静睿智都没了,什么帝王心?计都忘了,那些从下到大束缚在身上的条条框框也皆被抛之脑后,情绪被她牵引,心?为她起落,为她哭,为她笑,为她心?儿?九曲十八弯。
好像突然多出了许许多多被藏着掖着压抑着的情绪,它们压在心?底的角落里?,压在过往伤痛里?,在她面前全?都跑了出来,想对?着她闹腾。
许是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般纵着自己,便是母后,也不会纵容自己肆意发作脾性,可是阿然从相遇开始,便总是宠着自己,渐让自己越来越贪婪。
有些滋味,尝过了,真的再难戒掉。
林燕然瞅着她,忽地笑了起来。
“娘子这是又吃醋啦?”
有琴明月立时捕捉到那个?“又”字,羞的颊心?晕红,别开脸去,修长的玉颈还刻意昂挺。
“朕何曾吃醋?”
林燕然眨巴了下眼睛:“那娘子为何问?”
有琴明月立时羞恼地眼神一晃,脱口道:“许你?被美人惦记,就不许我问了?”
话一出口,便坐实了自己吃醋的事实,她又羞又恼,拿眼角余光失措地挖了她一眼。
林燕然乐得嘿嘿直笑。
蓦地收紧臂弯,立刻感觉到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带来的极致软弹,忍不住探头去她沁满红晕的颊上香了一口。
“你?——哼,谁许你?亲啦?”有琴明月刚要捂脸,又被她凑近耳朵,一句带着笑的话便如流水似地淌进耳心?里?。
“娘子,我好喜欢你?为我吃醋,你?吃醋的样子,不止美极了,还可爱的要命。”
有琴明月更羞,耳廓被她热气哈着,轻轻发颤。
“刁民。”
她嗔了她一眼,又道:“让朕吃醋的,都是刁民。”
林燕然心?里?越发痒痒,嘴唇直接贴在她耳瓣上,压低了声道:“也是娘子爱如命的刁民,对?吗?”
有琴明月大羞,咬紧嘴唇,不肯承认。
林燕然便逮着她的耳朵不住哈气,热息钻入耳心?,犹如小?虫子轻轻蠕动,害得她浑身颤个?不停,待要服软答一声“对?”,却又想起对?她情深义重的两位好女子,顿时又吃醋的冒酸泡泡。
就不要。
就不要此?刻这般遂她的愿。
忽地神情一肃,哼道:“林郎君这般顾左右而言他,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吧?”
林燕然心?道这阴阳怪气的样子,肯定已经打?翻了醋坛子,便道:“你?少来冤枉人,我是怕你?被欺负了,才巴巴地带你?走。”
有琴明月总算听到真心?话,心?头蓦地舒坦,可嘴上仍是哼道:“我堂堂皇帝,谁能欺负得了我?这理由恐怕还是存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