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给我一条裤子!”白鹤上肢若隐若现地遍布着幻彩的鱼鳞,捂着那个突出来的,没有鳞片盖住的肉眼儿,活色生香,美轮美奂,“这太……这,简直伤风败俗!”
“……”mammon吐出一口烟,“美人鱼,哪来的腿穿裤子。你见过鱼穿裤子?这是鱼的泄殖腔,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用这么羞耻。”
“……”白鹤可听不进他说的话,红着脸扬起上半身去够那团被他打落在地上的卷纸,扯了长长一段,给自己羞耻的地方围得结结实实。
“敢说出去你就完蛋了。”白鹤咬牙警告。
mammon耸耸肩,掐了烟道:“我没那么无聊。我给你准备了鱼缸,抱你过去?”
“用不着。”白鹤一撑鱼缸,用他傲人的腰腹力量勉强站起来,一朝双腿变成了鱼尾,胫骨变成了一圈一圈的环形鱼骨,他还是很不习惯,但特种兵出身的他适应能力极强,连爬带蹦跶,一头扎进了客厅放置的鱼缸里,鱼缸底部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幻彩珍珠、贝壳,以及碧绿的水草。
mammon走过来,道:“白鹤,我最后提醒你一遍,今晚进会所之前,你怎样都好,一旦进去了,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进入情境,尊重游戏规则,不然……”
白鹤扒在鱼缸边,点了点头。
心中并没有几分恐惧,反而生出几分隐隐的期待。
只是,如果带他进去的主人是菲尔就好了……虽然他和mammon只是纯粹的同事关系,这一次也完全是为调查真相而去,但不知为何,白鹤总有一种自己出轨了的感觉。
晚九点,β5108区梧桐南街3号,某个副街一个不起眼的老旧地下停车场入口,陆陆续续驶进了很多车辆。
街边的霓虹灯闪烁,有隐隐约约的嘈杂音乐从入口传来。
英俊的海盗船长向侍应生交上了自己的邀请函,侍应生抬眼一看,很是惊喜:“mammon先生!好久不见您!”
mammon痞气地笑了笑,道:“最近新收了一个,就来玩玩。我捕获的小美人鱼,有点怕生。”
按照规定,每一对参加的都要验明正身,但mammon是红塘的老人,最出色的9位支配者之一。他总是有特权的。侍应生听到他那一句有点怕生,立时明白过来,直接就放行了。
车子停入vip车位,mammon将他“捕获的美人鱼”从鱼缸里抱了下来。
按照约定,一旦进入红塘会所,代表进入情境,此刻,mammon不再是他的同事,而是捕获了美人鱼的邪恶水手。不听人类话的美人鱼俘虏是要被鞭打的。
他老实地挂在mammon的怀里。流光溢彩的白色鱼尾环住水手的腰。
他的头顶编了一圈松松的四股辫,点缀着珍珠,幻彩纱带,其余头发垂下来,实在漂亮得过分。
这里和白鹤一开始想象的不太一样,他被压迫得太久了,一直觉得这个地方是不亚于疯人院或特别监狱那样,是alpha对omega全方位霸凌和压制的地方,但这里并不是这样的,至少从进来开始到现在,氛围都很好,omega美人鱼们乖乖呆在自己的水手alpha身边,即便他们被束缚、被装进狭窄的笼子里,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白鹤看向一边一只黑色的美人鱼omega,他那个令白鹤害羞的地方嵌着一颗足有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珍珠,嘴里也含着一颗,浑身被红色的缎带束缚,仰着头神情迷离,鱼尾尖尖在颤抖。
如果这是他,而这么对待他的水手是菲尔……光是想想白鹤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会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
池子很深,底部铺满砗磲、珍珠、贝壳床,水下的灯朦朦胧胧,水草在水中飘荡。
水手们三三两两围在岸边,饮酒交谈,而池中已经聚集了十数条美人鱼,在水中畅游,蓝色的、红色的、金色的鱼尾时不时翻腾起,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时而游到岸边,扬起鱼尾轻轻抚摸水手主人的腿。崇拜且痴迷地看着他的主人。
这种变异药剂很神奇,注射过后的人会在颈两侧长出薄薄的鳃,能真和鱼一样在水中呼吸。
白鹤甩了甩头,一头扎进水里冷静冷静,再次跃出水面,想起了自己的正经事。
mammon是会所里的老人,太久没来了,被很多玩家围着叙旧,白鹤下泳池还是他命令的,毕竟这里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白鹤不敢太造次,惹人怀疑。
现在时间是9:21,还属于暖场时间,真正的节目要十点才开始,现在人多眼杂,众人走来走去,不好行动,等到下半场,也就是12点后,要做什么,调查什么都方便一些。
趁这个时候,白鹤在这个巨大的泳池里到处转了转,躺了躺水底的贝壳床,在没有其他鱼看见的角落,捡了颗最大的珍珠,鬼鬼祟祟地像刚刚看见的那条黑人鱼一样,偷偷爽了一把。
他在水底畅游,再度浮出水面时,愕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远离了鱼群,四处看看,灯光较刚才那边暗了不少,眼前的岸边有九座四四方方的玻璃展示台,山丘射灯照耀下来,四周都暗,只有这片玻璃展示台是亮的。
九个玻璃展示台成v型排开,里面都放着一些不同的东西。
白鹤愣在原地,目光瞬间被最中间也是离他最近的展示台吸引去,这个玻璃柜里放置着一颗黑色的苹果,一条浑身漆黑的黑曼巴蛇盘踞着它。
蛇扬起阴冷的头颅,殷红的长长蛇信吐出来,仿佛正对着白鹤,居高临下地审视他。
白鹤一瞬间莫名心慌如擂鼓,不知为何,这条蛇阴毒的双眼仿佛看破了他内心所想,像……像圣经中的魔鬼撒旦,引诱伊甸园中的亚当与夏娃偷尝禁果。
他的理智告诉他要移开视线,可是目光却像是被蛇的眼睛吸住了,不论如何也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