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现在,距离他抵达这个小区已经过了接近一个小时,他除了在郝仁家楼下的大厅里安装好了隐秘的摄像头,除此之外还没有任何其他的建设。
但时间不等人。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越是想不到方法,春生就越是焦虑,越是焦虑,就越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如此循环往复,形成了一个恶性的闭环。
“你就直接在他家顶上开个洞,然后趁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让他失去意识,然后再对他注射吐真剂,然后一盘问,不就出来了吗?”
安无桀桀怪笑着,靠着在春生的脑海中读取到的知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过你得收点力道,毕竟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一下手刀给他脖子打断就不好了……桀桀桀……”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听着安无这夸张的方案,春生真的恨不得扇它几个耳光,“都说了要隐秘行动,如果被人发现了,不是等于让渡鸦的节奏进一步恶化吗?”
“而且我去哪里给你找吐真剂?”
“那你就偷偷地在他家顶上开个洞,然后悄悄地给他来一下……”
安无坏笑着继续说着,语气完全是把这桩事情当成儿戏。
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春生打断:“我现在真想把你从我身上扒下来,然后丢到地上踩两脚。”
“悉听尊便。”
安无贱贱地回应,意思是如果春生要是愿意把自己的手指都掰下来,那大可以试试。
“这种时候了能不能来点作用?就像之前一样。”春生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说什么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现在可不是。”
安无玩味地桀桀怪笑,“我现在存在于你的身体中。如果你死了,我就会死掉。所以那时候你面临生命危险,我为了维系自己的生命,当然只能选择帮助你……”
“可现在,渡鸦的存亡与否,似乎和你的性命没什么关系呢。我又要担心什么呢?”
春生仰起头,颇为失算地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眼眶。
想来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和一个疯子在这里理论……
你还别说,这家伙说得好像确实有些道理,至少春生没办法反驳。
“毕竟我的目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吧?而现在,我离成功就只剩下最后的三分之一了……桀桀桀……”
安无怪笑着,透过卫衣上口的缝隙,春生能够看见它正以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打量着自己。
但是没道理就没法管你了?
春生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从腰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拿出来一小瓶瓶装的特浓咖啡。
“等等……等等……”
咖啡的气味送入春生鼻腔的一瞬间,春生的脑海中便响起安无的声音。
“我觉得,我现在有点想法……”
“有什么想法?明明现在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春生冷哼一声微微挑眉。
两极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