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其实云湘早就料到了。
可真听到的这一刻,心底是酸涩的,她语气里有一丝埋怨:“公子既然有家室,可为何还要来逛花楼?”
负心汉!?
谢清杳道:“诚如云湘姑娘所言,我是来调查你的。”
云湘心中怒火荡然无存,甚至有一丝窃喜。
公子与她如此坦诚,是不是说明心里也有她,其实…其实男人三妻四妾也属实正常。
她这样哄着自己。
“奴家不求名分,只想跟公子睡一觉~”
隔壁,在墙根偷听的男人,实在忍不住了,他怒气冲冲欲要打人。
冷竹拦道:“殿下!谢小姐马上就要逃出话来,您忍忍啊!您这样冒然进去,谢小姐也会生气的!”
闻言,裴元阙忍下怒意。
“可是阿杳不能跟她睡!”
冷竹忙道:“王爷放心,谢小姐就算有心也无力啊…啊不!她是无心也无力,她的心里只有殿下您一人。”
蓦地,裴元阙应声,嘴角泛起笑意:“嗯,你说得不错。”
与此同时,云湘也在等待回答。
这期间,她已然卖力勾引了。
谢清杳握住她想要抚上的手,淡淡道:“不能,我要对得起他。”
云湘瞬间就红了眼睛,她声音颤抖地问:“公子当真如此绝情?奴家可是不好?”
“你很好,但我不好。”谢清杳略有懊恼。“你有更好的公子去配。”
她本以为花楼都是萍水相逢之人,感情对她们来说更为凉薄,逢场作戏罢了。
可现在看来…
她好像真的被姑娘喜欢了。
云湘落泪:“哪怕奴家不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
谢清杳坚定道:“是的。”
她想,再谈下去,就显得啰嗦了,往桌子上放下千两银子。
“没有多少,云湘姑娘收下吧,若下次遇到心仪之人,便为自己赎身,算是我对你的祝福。”
云湘闭眼,泪水簌簌。
她肩膀颤抖着,在清公子离开时,她开口了:“既然清公子给了赏银,那想必,也有时间听奴家讲故事吧?”
谢清杳收回推门的手,坐了回去。
云湘眼含情愫地看着清公子,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了,她要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看。
“奴家生下来就成了西资国位高权重皇子的人,六岁时,被送来了裴国,在花楼当探子,这一下就是十二年,奴家窃听了不少高官的消息,一一禀报给上位…”
突然,她盯着清公子的脖子,瞳孔一颤,随之,嘴角泛起苦笑。
种种不对劲,在这一刻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