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矜清醒命令他们:&ldo;你们可以出去了。&rdo;
各地婚俗虽说是不同的,可这媒婆倒是一个模子刻出的,挥着兰花指,八婆道:&ldo;哎呦,新郎官急什么,撒炕的礼节怎么能少了!&rdo;
撒炕?孤陋寡闻的他还是懂得,无非是让旁边的孩子抓一把大枣和栗子撒炕上,寓意着早生贵子,而撒花生呢,则是寓意着生男又生女。
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可没当回事,只想快点拿了解药离开,方才在酒里偷偷下了药,此时外面的人全都醉的不省人事。
遂,伸手将婚童手里一盆又一盆的干果填进火炕,动作干净利落,无需多言,冷冷睨了妇女一眼:&ldo;可以出去了。&rdo;
妇女却还舍不得出去,伸长手,笑呵呵:&ldo;新郎官,这个……&rdo;
&ldo;……&rdo;墨子矜居然能秒懂,掏了红包给她,才将她打发走。
几个小孩看媒婆都有钱了,他们却没有,实在不公平,齐齐伸出手向他讨钱讨吉利:&ldo;阿古,我们也要!&rdo;
&ldo;你们!&rdo;墨子矜气得险些吐出一口压在胸口的血,大人不学好小人有样学样,挥手便要简单粗暴赶他们出去。
可一对上他们泪汪汪的眼,他实在于心不忍,抬起的手收回来,挨个发了一锭金子,低叹一声:&ldo;可以走了吧。&rdo;
孩子们笑盈盈鞠躬感谢:&ldo;谢阿古,祝阿古洞房愉快!&rdo;
墨子矜一只爪扶汗额,一只柔软的爪子挥别他们。
打发了闲杂人等,墨子矜举起秤杆,掀去遮住尼玛哈茜的红盖头,她笑,脸颊的红晕是幸福的,幸福的让人昏厥,打扮起来的容貌亮眼,与初次见面时判若两人。
连他看了都忍不住心有所动,确实她是个好女孩,像是路边美丽的花,他是过路人无意间一瞥,惊鸿于她的美。只是一闪而过的,看看便能满足,没有想采下一朵的私心。
&ldo;喏,给你。&rdo;茜儿含羞递给墨子矜解药。
他接过,慢慢看着她,惊于她的天真善良,竟想都没想便将解药送给他。
直到最后一刻,他没有隐瞒,而是对她坦白了:&ldo;尼玛哈,我要走了。&rdo;
声音很低,低的蚂蚁说话那般,一字一句却极是清晰的响进茜儿的耳畔,她的笑刹那凝在了嘴角,抬起深深的目光看他,平平的眉心蹙起难过。大抵是无法面对与接受,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夫君却对她说要走的话,她断然高兴不起来。
&ldo;给我个理由。&rdo;茜儿平静坐在榻上,没有像一般的女人那样揪着男人大哭大闹,死缠烂打。便是死了她都还在执着理由,只要一个理由,她便能死心,不抱有幻想。
&ldo;她还在等我回去。&rdo;墨子矜握紧解药瓶,不想伤她的心,尽量委婉。
霍地,茜儿站起来,牵住他的手,深切问:&ldo;孟华阿古,你能带我一起走吗?&rdo;
她真的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墨子矜盯着她,那双水蓝的眸径直射入他的眼,刺穿他的心与肠,隐隐有种莫名的力量,震撼他的心。
深思熟虑一番,道:&ldo;可以,不过你要到答应听我的话。&rdo;
他可不想带一个麻烦回京城,尽给她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