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早知守行要追究宋崔二人之死,宁死也不能供出是蓄意杀之,反而只轻描淡写的说崔楠业已疯魔,多次杀他在先,他反杀魔教之时,误杀了崔楠,只认误杀,绝不认同门相残。
误杀之事,可大可小,若被扣上同门相残的帽子,可就翻身不得!
守行怒道:“巧言令色,好个诡辩之徒!你分明是蓄意杀害崔楠,还敢不认!”
陈霄受守行质问,却是不慌不忙,从容以对。
齐天行只瞧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闭目养神,暗中推运真气。
曾山却是幸灾乐祸,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只盼陈霄一个进退失据,被守行捉住把柄,受门规处置。
守真忽然开口道:“好了!”问葛长河道:“长河,我知你素来稳重,此事牵扯两名弟子性命,你定然不敢撒谎。你来说说,崔楠之死,陈霄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葛长河面色一白,不知是伤势沉重,还是心中惧怕,顿了一顿,沉声道:“回观主,以弟子之间,陈师弟乃是误杀崔楠!崔楠性子偏激,不顾同门之谊,几次陷害陈师弟,乃是死有余辜!”
守真唔了一声,沉思不语。
守关看了一眼守行,道:“观主,我这个弟子最是忠厚老实,绝不敢说谎诓骗,他说陈霄乃是误杀崔楠,那便是了!”
守行冷笑道:“你们倒是帮陈霄推了个干净!宋家与崔家死了儿子女儿,岂会善罢甘休?”
守关呵呵一笑,道:“我太白观行事光明磊落,只消与宋崔两家解释清楚,能有什么事情?除非宋崔两家无理取闹,难道本观就怕了他们?”
宋崔两家为了自家子弟拜师学剑,暗中着实给了守行许多好处,何况守行死了两个弟子,还是被凝真境的陈霄所杀,面上也挂不住,就有些不依不饶。
守真一拂袖,道:“人证在此,陈霄是为自保,祭起太阴宫神通,崔楠意图暗杀同门,罪不容诛,被陈霄神通所杀,乃是咎由自取!此事就此定下,不必再说!守行,你去与宋崔两家说清楚,若是他们不服,尽可来观中与本座说话!”
观主发话,一锤定音,守行自然不敢再说,垂首道:“是!”
守真又对陈霄道:“陈霄,此次鹰愁山之行,你做的甚好,葛师侄赖你才能活命,听说你将一粒寒魄丹赠了给他,观中同门就该相待如手足,本座做主,将观中一粒伏仙精丹赐你,以补你的损失吧!”
守行与守关皆是一惊,伏仙精丹乃是本宗赐下,专为炼罡级数弟子纯化罡气之用,比寒魄丹又要高明不止一筹。本宗对此丹掌控极严,每隔十年才会下发三枚,只给最有希望成就金丹的炼罡弟子。
陈霄只不过用了一枚寒魄丹,搭救葛长河性命,守真就以一枚伏仙精丹相赐,一来一去,陈霄可谓赚大。
守真此举乃是千金买马骨,施恩陈霄,亦是告诫观中弟子,须得守望相助,不可滋生嫌隙,自相残杀。
陈霄是有便宜就要占的性子,虽不知伏仙精丹是个什么东西,但守真如此郑重,必然是好物,立刻道:“多谢观主!”
守真道:“那枚伏仙精丹药力凶猛,须得到了炼罡级数,以真气罡力缓缓炼化,方能有益无害。道行不到,千万不可强服!”用手一指,祖师法像之前,供案之上,飞起一方玉石,落在陈霄手中。
陈霄看那玉石,晶莹剔透,内中封禁着一枚拇指大小的丸药,药力被玉石禁锢,一丝一毫都散发不出,也感应不到丹药的特异之处,只先将之收好。
曾山伸长脖子去看那伏仙精丹,眼中掩饰不住的艳羡之意。
连齐天行都睁开眼来,扫过一眼。
守关道:“好了,鹰愁山之事,损兵折将,诸弟子可各去修养,不可怠慢!”
众弟子领命,鱼贯而出。
曾山没脸没皮的蹭了上来,还想瞧瞧那伏仙精丹的玉石,陈霄懒得理会,快步离了太白观,回至谷中小楼。
鹰愁山之战金丹们打生打死,其实最大赢家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