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河吓得面色惨白,冷汗早就浸湿了后背,跪伏于地面哪敢开口,胡承平也从椅子上再度起身跪倒,身为上官,这话同样是对他的斥责。
“现场卷宗无用,那么尸检便是第二个重点!”
“我想问一问,从案发到尸检,经历了多长时间,又是怎么确认了死亡时间,以及如何保存尸体?”
老者的这番话,仿佛又一记重锤,砸在了宋三河的心头。
“大,大人,尸体都移动到了偏房,每个时辰都会,会更换冰桶。”
他捡了自己做的说,却并没有说案发后并未尸检的事情!
无人回应,老者只是淡淡的看向下方。
胡承平见状只能接过话来,“回禀大人,临水捕衙并未做过尸检,今日抵达此地后,下官方才带人做了第一次尸检。”
“因现场情况缺失,只能根据尸体变化推断死亡时间。”
“哦?”
“那我倒想请教,你们如何在被冰桶延缓尸体变化后,还推断出了具体时间!”
说是请教,实则不满,老者没有理会宋三河,显然是将火气都撒在了胡承平的身上,闻言的临州捕快,一个个仿佛霜打了茄子般低头。
平日里的傲气全然不见,只有满心的无助,和对临水捕衙的愤怒!
“回大人,下官对尸检虽有了解,但自认不足,所以此次特意调来临平县代捕头协助,下官想请他来解答。”
明明是上官的斥责,因为这在老者看来,如此尸检根本没有依据可信,但胡承平却很头铁的让云安然上前,等同于下了重注在他身上!
希望他的专业能力,可以扭转上官对临州捕衙的印象。
老者满含深意的看着胡承平,心中的不满逐渐上升,但官至如此,岂会将喜怒写在脸上,既未应允,也未拒绝,只是淡淡的看着。
胡承平心下一横,转头之际,云安然己经领会上前。
如此举动,对于胡承平来说绝对是一次豪赌,他可以选择听训,将所有的责任都推脱在宋三河身上,最后导致临州捕衙被上官斥责。
虽然给京都捕衙留下了极差的印象,但对方也能理解,州府人手再多,也不可能兼顾一县捕头详情。
之所以冒险,是因为他相信云安然的表现,会扭转这种局面!如此也就不会牵连整个临州捕衙,寻找一处缓冲。
没有见过那份尸检,不知道其中蕴含的价值,
就连他在某些方面也自愧不如。
“卑下临平县代捕头云安然,见过诸位大人。”
面对州府上官,他可以称呼自己为下官,可面对京都捕衙,只能自称卑下,因为一县,乃至一府捕头,都算不得官。
大堂静悄悄的落针可闻,除去老者外,其余几位京都上官甚至都没抬头看上一眼,有人把玩着手中物件,有人闭眸深思,全然没将其放在眼里。
只因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吏改变不了半分结果,胡承平的抗争,己经埋葬了自己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