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进入屋内便随手关门,文成仁并未看他,沉吟半晌才道:“你马上回临州董家一趟,告知他们临安事发!”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先找到账簿毁掉,否则董家难逃一死!”
“还有,让文嫣立刻离开临州,去往京都文家,无需在意她是否愿意,只需告诉董落即可,她知道该怎么做!”
蒲英抱拳行礼,却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躬身道:“老爷,大老爷那里尚有容身之处,既然这里己成龙潭虎穴,为何您不一同离开?”
“捕衙动作很快,云安然必定是查到了一些线索,虽然这几家不会吐口,可谁也无法断言他们能坚持多久。”
“无论是临安几家,还是临州董家,都不如老爷您的安危重要!”
“更何况这么多年,您己经为文家积累许多,退一步,只不过是新的开始,蒲英别的不敢保证,回往京都之路,即便一死也必然将您送到!”
文成仁走到他的身旁停下,双眼却看着前方,内里带着无奈和空洞,叹了口气道:“选择这条路开始,我便是文家的弃子。”
“无事,我为文家积攒力量,有事,我便是文家的危险,你将我送回京都又能如何?文家的门从我离开临安开始,就必定不会对我开放。”
“我留在这里,尚能保证文嫣不受牵连,我若走,我们都会死!”
“当然,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若提前销毁账簿,六家保证不会吐口,董家也清楚背叛的代价。”
“我会做最后的博弈!即便没有一线生机,也要将抢夺账簿之人拖下水,他们想搅乱这潭水,让所有蛰伏的人浮出水面。”
“那我就将他们拉下去,永远都别想上岸!”
蒲英能够感受到文成仁的坚决,随之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后,便离开了房间,文成仁也随之走出,去了捕衙!
此时捕衙大堂内,胡承平和正心司的人都赶了过来,毕竟昨夜动静太大,他们即便并未过多关注,可今日一早己经人尽皆知。
眼看着上官即将抵达,这里的任何动静,都有可能影响众人的前途。
“事情就是如此,可以断定临安七家结盟,至于最后的一家,无论他是出城离开,还是一早前来,都会说明他的身份。”
云安然将自己所知和计划说出后,胡承平以及那位司察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一个小小临安,竟然有这等漩涡,实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如果是这样,恐怕咱们还真要提前行动,想好应对之策,以免上官抵达后问责,毕竟这些人蛰伏许久,我等都逃脱不掉失察之罪。”
那位司察忧心忡忡,压力最大,毕竟身负皇命监察百官,有些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勾当没被发现,实乃失职!
“大人不必如此忧心,按照路程计算,再过两日上官才能抵达,而且还是按照白云驹的速度来看。”
“下官敢断言,今日正午之前,一定会有人将证据或凶手送来,唯一需要大人下决断的,便是那个人来到捕衙之后,能不能抓!”
云安然宽慰中,也在试探着司察的态度。
不等对方开口,便听捕快汇报。
“几位大人,知府文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