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容缓缓扬起一个微笑,似乎已经不再在意:“没有难过,放心吧,我理解。”
卧室前收纳柜中突然发出什么摔落的声音,江屿容去收拾。
徐怀袖刚拒绝了江屿容,怕他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在意,跟过去看江屿容。
江屿容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样子。
他捡起摔到地上的一只玩偶兔子。
是徐怀袖给他买的盲盒中的一只。
新年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
宗澄在寒假也在一直补课,她知晓自己有必要上大学看看更广阔的世界。一些知识也没完全忘掉,很快便重新捡了起来,除了偏科严重,不适应学校生活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问题。
她的偏科并非努力学学不好,而是天生厌烦某些科目。
徐怀袖也是高中生过来的,理解这种下意识的排弃。
宗澄的设计作品也被一些设计师所看重,对徐怀袖连连夸赞这孩子是天生干设计师的料。
宗澄和徐怀袖签过了合同,她的设计在通过设计师肯定后,在高考前会以市场价卖给瞳织,以此来偿还给徐怀袖作为她提供的生活费和学费。大学或者毕业以后,若是有想法,也可以直接来瞳织工作。
宗澄对这个结果满意得很,学不下去便会去上设计课,她不追求高学历,只想感受一下大学的生活,因此也算把生活排得井井有条。
假期短暂,弹指一瞬,又到了该上班的时间。
打工人们假期都不长,就算徐怀袖给多排了假期,休息时间最多也只有学生们的四分之一,大家在工作室抻懒腰打哈欠,互相分享假期如何,直到徐怀袖出来击掌:“好了,大家都整理一下手头的资料和客户,半小时后进会议室开会。”
工作室中杂音稍歇,大家纷纷打开邮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时装周召开在即,徐怀袖得到了一些赠票,未来还将持续出差,同时需要她费心神的自然是给一些国内外优秀设计师充当后备军——一些特殊配饰的制作商。
徐怀袖的野心自然不止于此,但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来,目前为止的基调都是最合理稳妥的。
一场会议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再出来时大家均都饥肠辘辘,在一起吃外卖盒饭。
赵川现在和项有情已经熟悉不少,蹲在一起狗狗祟祟,赵川戳项有情:“哎,小老板,之前大老板让我们联系供货商那个事可能要黄。”
“黄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说江屿……”项有情不自觉声音大了点,赵川赶紧给她比“嘘”,项有情抬头,见有人目光在往这里飘,才又低下头小声,“你是说她想送老板夫的那个礼物?”
“对,”赵川说,“要送老板夫的那个设计,顶端经过模拟,还是有翡翠比较好看,而且挑色彩,要碧水天青的。只不过锦上添花的小地方,面积不大,所以即使是顶额市场价也不会特别贵,老板那张私人卡不是在你那,我我去问了老缅,预算充足,所以就定了大概10克左右的高货——谁知道那个老缅破产,高货都被拿去抵账了。”
“还能补救吗?”项有情说,“还有半年,等江屿容生日之前怀袖才要,我们还可以修改。”
“这不好说,因为翡翠这事是老板亲自过目过的,咱们也知道,按徐老板的性子,有一点改动全体就要大改,虽然说这算私活,我也拿加班费吧,但是大改真的要命,我就想着要不再联系厂家看看其他玉?”
项有情摇头:“算了,你不了解怀袖,直说她会理解你,但是提前说明她要过目的事不经同意就更换细节的,她不削死你也得开除。你直接说吧,没事,怀袖不会生气的,如果有其他建议,也是直接跟她说,不要把怀袖当成傻子。”
徐怀袖素日风格过于雷厉风行,赵川缩着脖子进去了。
被项有情说中了,徐怀袖没生气,很理解赵川的不容易,但也确实决定再次修改设计:“你继续盯改设计,出的几版方案都留着,等我从欧洲回来再说。还有,这有一个工作室的活要派给你。”
“什么?”本职工作开始独立带队,是对他工作的认可,赵川立刻快活起来,“老板您说。”
徐怀袖甩给他平板:“其他资料待会儿给你,你先看看这些,五分钟后我需要你的看法。”
文件是十分钟前发来的,徐怀袖接到任务的第一时间就叫了他过来。
上次徐怀袖所作出非遗展品确实得到了一部分商家和官方的喜爱,初定在三月底的国外商家交流会被负责非遗项目的官方给了徐怀袖工作室一个时段。
这是不涉及任何商业竞争的小项目,大致活动是带领外国友人和一些中国商家感受“非纸面的当代文化”,由不同的工作室负责不同时段陪导,摄像机随时跟随,以便后续制作类似纪录片的综艺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