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的……唉,少爷,小姐如果醒了,别再骂她了。&rdo;
骆亦宏没回答,吴妈叹口气关上门走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我不想与之对话,于是紧闭着眼,努力沉入梦想。
&ldo;啊!&rdo;短促的尖叫。
骆亦宏跳起来,俯身看我:&ldo;小茶,怎么了?&rdo;
我双眼透过他看天花板,心里暗恨,虽然是熟悉的失重感,但是因为屁股上疼痛的配合,这一次&ldo;死前模拟&rdo;显得极为逼真,不再是以前常有的刚掉下江堤时的失重感,而是身体砸到堤坝上的剧痛,这种感觉以前一直被深深隐藏起来,被理智刻意回避着,因为它太痛苦,带来的恐惧会让我难受到想哭。
刚睁眼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失明了,黑暗,耳鸣,剧痛,垫在身下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被挪掉了,屁股砸在床上让感觉更加像死前的感觉,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回来了。
上帝!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不想在养伤的日子里一次次回味死前的&ldo;快感&rdo;啊!
更可怕的是,这个噩梦刺激了我的泪腺,我居然哭了。
一见我流眼泪,骆亦宏也乱了手脚,他打开床头灯手足无措,眼里的心疼后悔挡也挡不住:&ldo;小茶,很疼吗?我,我给你喷点药。&rdo;
我屁股还粘着床一动不敢动,看他笨拙的打开药箱拿出一堆跌打损伤药来,越看越恨,咬着牙狠狠的说了句:&ldo;去死!&rdo;
他一僵,刚拿住云南白药的手抖了抖,很快恢复,他微笑着转过头:&ldo;好,你先喷药,吃了蛋羹,爸爸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好不好?&rdo;
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唬小孩,咱住一屋檐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不出现在我面前,除非我瞎了!
一动不动,我死死盯着他:&ldo;现在就消失!&rdo;
他微笑有点把不住:&ldo;乖,先喷药……&rdo;
&ldo;出去啊啊!&rdo;我大吼,抄起枕头朝他扔过去,&ldo;当初打那么慡,现在装什么好人?!饿死我痛死我你多省事啊!不要你假惺惺!滚出去!&rdo;
&ldo;小茶。&rdo;他苦笑,&ldo;别这样好吗?&rdo;
&ldo;你意思你打的我睡觉做噩梦我还要谢谢你?&rdo;我忽然笑了,&ldo;谢谢你啊让我更不喜欢你了!&rdo;
他静静的看了我一会,轻声道:&ldo;你要我怎么样?&rdo;
我狠狠的擦把眼泪:&ldo;别把我当成你下的蛋,我的生活我自己决定!&rdo;
&ldo;一点商量都没有?&rdo;他摇摇头,&ldo;你还是个孩子。&rdo;
&ldo;我会商量的。&rdo;和谁商量就不管了。
&ldo;你至少要让我履行做爸爸的义务吧。&rdo;
我摇头:&ldo;我只听说过没妈的孩子是棵糙,可没听说过有爸的孩子是个宝!&rdo;
&ldo;小茶……&rdo;他几乎是在挣扎,&ldo;不管爸爸以前怎样,你始终是……&rdo;
&ldo;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忘不了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rdo;花心,纨绔,背叛林颜,还害死了我……
他低下头默然许久,打开了保温杯,把药放在桌上,然后起身:&ldo;乖,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怎样都行。&rdo;说罢,他慢慢的走了出去,关上门,那身影,几乎是伛偻的。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看了看蛋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谁没个年少轻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