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办法让遍及全国的锦衣卫把他们揪出来,您何忍为了忠臣的虚名,而牵连
无辜的亲友家人呢?」
曲惟学闻言不觉惊怒交加,寒澈心扉,「你自己胆小懦弱,贪生怕死,屈服
于刘瑾的淫威也就罢了,」他怒不可遏的指著他的鼻子,「你……你还替他做打
手,来威胁恐吓自己的岳父!」
狄云栖扬扬剑眉,仍是一副神闲气定的神态。「我是贪生怕死,因为我尚未
娶妻生子,不敢视生命如浮云,让狄家从此断了香烟,我胆小懦弱,也是因为我
深歆现实,懂得度德量力,不像岳父大人您光有气节却又无济于事!」
曲惟学被他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庸暗不明,惟利是图,
卖身求荣的浑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把琬儿嫁给你,你……你给我滚!」他
疾言厉色的下达逐客令。
「岳父大人请暂息雷霆之怒,」狄云栖神色自若的撇撇唇说,语气平稳沉着,
「小婿一番苦心,您不能体会也就罢了,您又何苦意气用事,拿做人的诚信来开
玩笑,随意取消婚约,若传扬出去,岂不是毁了您一生的清誉,更别提让小婿无
颜面对祖宗,面对太后和圣上的一番恩泽了。」他振振有辞的停顿了一下,「若
是太后震怒降罪下来,您理亏事小,这罪及九族可非同小可,您可别等闲视之
啊!」
这番话宛如一把尖锐的利剑狠狠地戳进了曲惟学的心头,他痛彻心扉却又无
力反扑,只能老泪纵横,一脸灰白的发出一阵痛苦悲绝的长叹。
「老夫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识人不清,错配东床,如今恶梦当头,后悔已
迟。」他喉头梗塞地顿了顿,沉痛莫名的摇摇头,「罢了,人有几何般?富贵荣
华总自闲,自古英雄都是梦……一切都依你,老夫认栽了。」
狄云栖圆满达成任务,但他却没有丝毫快感,当他离开尚书府时,只觉得满
心凄楚,步履沉重,漂亮俊美的脸庞笼罩著一份深沉的寂寥和无奈。
曲琬萝在千般不甘,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坐上了花轿。
筝儿哭肿了双眼,低垂著头跟著浩浩荡荡的车队,并不时悄悄拿著手绢拭泪。
尽管宁阳侯府派出了大队人马前往迎亲护行,曲家的嫁妆也办得极为称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