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被男人的气势压得缩脖子:“啊,是”
“让让。”他侧身挡开周伟,碾过地上的槐花瓣,“车要走了。”
贝米趁机扭头就跑,公交车门合拢的瞬间,她看见男人还站在原地。
周伟凑过去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看什么呢。”售票员大姐敲敲铁皮票箱,“交车费,两毛钱。”
贝米掏钱时摸到铝饭盒,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他刚才的眼神,那是在嫌弃她招蜂引蝶?
这么一想着,她气得把饭盒砸在座位上。
前排大爷吓得茶缸子一抖:“姑娘,轻点儿。”
“对不起啊大爷。”贝米挤出个笑,心里把周伟骂了八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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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小院。
贝米推开门就感觉屋里氛围不对。程康年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明晃晃摆着金项炼和手表。
程小莹捂着脸抽泣,肩膀一耸一耸,而李英坐在一旁,拍着她的背,嘴角却压着丝得意。王妈则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边,站在沙发靠后一点的位置。
“贝米回来了?正好。”便宜爹声音沉得象铁,“小莹丢东西了。”
来了来了,原着里那场栽赃戏码,终于还是如期上演了。
贝米手指攥紧书包带,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丢东西了?小莹丢什么了?”
李英立刻接过话头:“她最宝贝的金项炼,说昨晚洗澡放在淋浴间忘拿了,今早再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故意顿了顿,“不过已经找到了。”
贝米的心跳得飞快,脸上却维持着那份不知所措的苍白,她看向程康年:“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
“王妈,你说说,金项炼是在哪里找到的。”程康年说着,眼神扫向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王妈身上。
王妈吓得一哆嗦,头垂得更低了:“是、是我在贝米抽屉里发现的。”
“啊?”贝米配合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后退了小半步,眼圈迅速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不可能,我没有!不是我拿的!我根本不知道小莹丢了东西。”
李英拿着手绢按眼角,实则是想挡住快要扬起的嘴角,强行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贝米啊,好孩子,别怕。阿姨知道你从小地方来,看到小莹有这些好东西,心里羡慕,阿姨都理解。咱们是一家人,你想要什么,跟阿姨说,跟小莹说,小莹还能不给你吗?何必、何必用这种方式呢?”
程小莹带着哭腔恰时抬头:“是啊姐姐,前几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闹别扭,我跟你道歉,可是你也不能偷我的东西啊!这链子…你要是真喜欢,你说一声,我送给你就是了。”
“我真的没拿。”贝米语气也变得无助。
程康年眉头拧成疙瘩:“贝米,项炼在你房间找到,这是事实。告诉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语气,分明已经给她判了罪。
李英心中狂喜,立刻火上浇油,声音尖厉起来:“老程,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事实摆在眼前。季家是什么门第?能要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媳妇吗?”
一听到季家,程康年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贝米的眼泪开始像不要钱似的往下砸:“爸,我娘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说咱们人穷志不穷,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在乎能不能嫁进季家了。”
她哭得肩膀直颤,手指却悄悄掐了下大腿让自己更入戏,“但是我的清白,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毁了。既然你们认定是我偷的,那就报警吧。”
“让警察来查指纹,查清楚这项炼到底是怎么进到我房间的。我要一个真相,如果真是我偷的,我认罪伏法。如果不是…也请还我清白,让真正做手脚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