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季延礼终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微微退开些许。
男人呼吸粗重得吓人,眼神幽深,像不见底的古潭,里面翻涌着未褪尽的情潮。
贝米获得了自由,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脸颊酡红,唇瓣被揉躏得红肿水润,泛着诱人的光泽,那双灵动的杏仁眼此刻蒙着一层细蒙水雾,带着羞愤欲死的茫然,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小小的拳头还无意识地抵在他胸前。
车厢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声,暧昧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贝米看着季延礼,看着他染上情欲的英俊眉眼,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刚才,就是嘴欠调侃了他一句纯情…
然后、然后就被他这样这样凶狠地亲了?
这算什么,证明他不纯情吗?
短暂的沉默后,贝米回过神。
她一把推开季延礼还虚揽着她的手臂,手忙脚乱地抓起掉在脚下的帆布书包,迅速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跳落车,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胡同路口。
车门敞开着,车厢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甜美气息,以及两人纠缠过的暧昧温度。
季延礼靠在驾驶座上,指腹擦过自己的嘴唇,眼神幽暗难明。
好长一段时间后,他刚要发动车子,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副驾驶的座椅。
一个小小的物件躺在那,是那个珍珠发夹。
刚才的混乱中,她慌乱地跑了,把它遗忘在了这里。
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贝米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胸口不停起伏地喘着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象是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天啊!
她…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那个季延礼,平时总是冷着脸,话少得象金疙瘩,恨不得离她八丈远的闷葫芦。
被她嘲笑一句纯情就脸红到耳朵根的季延礼,居然!居然敢那样凶狠地亲她!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带着蛮横力道的触感,被吮吸得发麻的感觉清淅无比。
那生涩却强势的掠夺,几乎要将她肺里空气都抽干的窒息感,以及禁锢着她身体的铁臂…
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贝米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微微肿胀的唇瓣。
指尖传来的细微麻痒感,象一道微弱的电流,又勾起了方才那令人心悸的灼热记忆。
很快,她象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脸颊烧得更厉害了,滚烫的温度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整个人象只煮熟了的虾子。
她呆呆地站在客厅里,眼神发直,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车厢里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男人沉重的呼吸仿佛还响在耳边,他深邃眼眸里翻涌的陌生情愫…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比穿书还让她觉得魔幻。
“贝米?傻站这儿干嘛呢。”
“贝米妹妹?”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带着疑惑,是刚买东西回来的李英和李静。
贝米回过神来,像受了惊似的弹跳了一下。
随即慌乱地转身,对上两人探究的视线,她脸上那未褪尽的红霞根本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