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贝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澡间出来,脚上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往自己那屋走。
走廊里静悄悄的,季家其他人大概都歇下了。
刚走到客房门口,手还没摸到门把手呢,旁边那扇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只大手伸出来,箍住了贝米的手腕。
“哎。”她低呼一声,整个人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拽了进去。
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
房间里没开大灯,只亮着床头柜上一盏小台灯,光线昏黄,勉强能看清家具的轮廓。
贝米被那股力道带着,后背轻轻撞在门板上,还没站稳,季延礼滚烫的身体就压了过来,带着他身上那股具有压迫感的气息。
吻来得又急又凶,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掠夺意味,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脸颊上、脖颈间,有点麻,还有点疼。
贝米被他亲得晕乎乎的,刚洗过澡的身子软得象没骨头。
大手箍着她的腰,隔着棉布睡裙,那掌心烫得惊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慢地在她腰侧敏感的地方用力揉按、摩挲,激起一阵阵细密的战栗。
黑暗中,贝米被他亲得喘不过气,腰也被他揉得又痒又麻,心里却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这男人,平时在外面跟个木头似的,动不动就开口呛人,可每次私下里,好象就只敢对着她的腰使劲儿?
胆子呢?
贝米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心里那点捉狭的小念头却冒了出来。
趁着换气的空档,她偏过头躲开他追过来的唇,脸颊蹭着他滚烫的颈侧,带着点水汽的声音含混地飘出来:“季团长,你就、就只敢摸我的腰呀?”
箍在贝米腰上的手闻言一僵。
刚才还凶得象头小豹子的人,闻声定住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交错的呼吸声。
季延礼没说话,黑暗中,贝米只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还有落在她头顶上的灼热视线。
那箍在她腰上的手,力道松了些,似乎有点迟疑地想往后撤。
贝米心里那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刚冒头,胆子也肥了。
抓着他的手腕,牵引着,径直按到了自己睡裙里,后背正中央的位置。
指尖下,清淅地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金属小扣子,那是棉布内衣背后的搭扣。
季延礼的身体瞬间绷得象拉满的弓弦。
贝米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贲张的硬度,还有他陡然变得沉重滚烫的呼吸。
他几乎是立刻就要把手抽回去,喉间甚至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哼。
可贝米的速度更快。
在季延礼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另只手已经灵巧地探到背后,指尖摸索着那个熟悉的搭扣,轻轻一捏,再一拨。
“嗒——”
一声极轻,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淅的脆响。
搭扣松开了。
箍在贝米腰上的那只大手,骤然收紧了。
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