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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之痛
书房内,煤油灯的光线在沈夕尘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他刚刚开口说出的那句话仍在空气中回荡,而代价已经显现——一缕鲜红的血丝从他嘴角缓缓滑下。
"你……流血了?"陈寅轩瞳孔骤缩,上前一步想要查看。
沈夕尘抬手制止,迅速擦去血迹,摇了摇头。他取出手帕,在上面写下:「无碍,小伤。」
"这叫小伤?"陈寅轩声音提高,一把抓住沈夕尘的手腕,"为什么说话会让你吐血?你到底——"
话音未落,沈夕尘突然身体一晃,不得不扶住桌沿才稳住身形。白发垂落,遮住了他痛苦蹙起的眉头。世界法则的反噬比预想的更强烈,这具化身正在承受超限使用力量的后果。
陈寅轩立刻扶住他,手掌触碰到的地方冰凉得不似活人。"你需要医生。"他斩钉截铁地说。
沈夕尘坚决摇头,写下:「休息即可。勿惊动他人。」
那双黑瞳中的坚持让陈寅轩无法拒绝。他叹了口气,搀扶着沈夕尘走向书房内的长沙发:"至少躺下休息。"
沈夕尘没有逞强,顺从地躺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如同精致的瓷器出现了裂痕。陈寅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银色手枪——这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我去给你倒杯水。"陈寅轩转身走向酒柜,却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瓶珍藏的法国白兰地。他倒了半杯,回到沙发前,"喝点这个,或许能好些。"
沈夕尘撑起身子,接过酒杯。指尖相触的瞬间,陈寅轩再次注意到那异常的低温——简直像是寒冬里的雕塑。
酒液入喉,沈夕尘的表情舒缓了些许。他放下杯子,用手指蘸着酒液在茶几上写字:「谢谢。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陈寅轩嗤笑一声,在对面坐下,"一个刚在我面前用……用我不知道是什么的方法干掉六个刺客的人,说完话就吐血,还让我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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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尘垂下眼眸,长发如雪散落在深色沙发垫上,形成鲜明对比。此刻的他看起来脆弱而遥远,与方才庭院中那个气势逼人的存在判若两人。
陈寅轩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你不能说话,是因为某种……限制?"
沈夕尘点头。
"而刚才为了保护我们,你打破了限制,所以才会受伤?"
再次点头。
陈寅轩沉默良久,突然起身走到书柜前,从暗格中取出那个小布包——里面是三百年前游方道士给他的护身符。他将符放在沈夕尘面前:"这个……和你有关,对吗?"
沈夕尘看着那块泛黄的布片,上面的符文已经模糊,但仍能辨认。他犹豫片刻,轻轻点头。
"我就知道。"陈寅轩的声音带着难以形容的情绪,"那个道士……是你什么人?"
沈夕尘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当他再次睁开时,黑瞳深处闪过一丝红光。他缓慢地写下:「时机未到。待合适之时,必如实相告。」
陈寅轩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好,我不逼你。但至少告诉我,你的伤……真的不要紧?"
沈夕尘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写下:「明日即愈。」
事实上,世界法则的反噬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完全消退。但沈夕尘不想让陈寅轩担心——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很新鲜。以往的任务中,他从不关心任务对象的感受。
"今晚你睡在这里。"陈寅轩不容拒绝地说,"隔壁有间休息室,我让人收拾一下。"
沈夕尘想要拒绝,但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他勉强点头,不想在陈寅轩面前表现出更多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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