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国师
晨光微熹,纪咏年伸手往身旁一探,却只摸到冰凉的锦褥。
他睁开眼,龙榻另一侧空空如也,唯有几根银丝落在枕上,证明昨夜有人在此安眠。寝宫内安静得出奇,没有往日那调皮尾巴的纠缠,也没有毛茸茸耳朵蹭他手心的触感。
"墨尘?"纪咏年撑起身子,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无人应答。
纪咏年皱眉,掀开锦被起身。自从墨尘在他面前展露穷奇真身,那家伙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显露兽形特征——睡觉时尾巴非要缠着他手腕,批奏折时耳朵不自觉冒出来,甚至有一次在御花园里直接化为本体,把他拱到背上在月下奔跑。
可现在……
"陛下,该更衣了。"老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纪咏年挥手让宫人进来,随口问道:"国师呢?"
"回国师大人一早就去了观星台,说是有要事。"老太监恭敬地回答,"临行前特意嘱咐奴才不要打扰陛下休息。"
纪咏年眯起眼睛。墨尘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那个昨天还非要他揉耳朵才肯睡觉的家伙?
更奇怪的是朝堂上。当纪咏年踏入金銮殿时,墨尘已经站在文官首位,银发一丝不苟地束在玉冠中,雪白朝服不见一丝褶皱。最让纪咏年不适的是——没有尾巴,没有耳朵,甚至连目光都恭敬地垂着,不再像往日那样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国师。"纪咏年故意在路过时停下,"观星结果如何?"
墨尘微微躬身,声音清冷疏离:"回陛下,天象平稳,三日内无雨。"
连语调都变了。往日那带着几分慵懒的腔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公事公办的刻板。纪咏年盯着墨尘低垂的睫毛,突然有种冲动想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看这张面具下到底藏着什么。
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皇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走向龙椅。
整个早朝,墨尘都保持着这种令人恼火的恭敬。他发言简洁准确,行礼一丝不苟,甚至当纪咏年故意提到北狄圣女时,那双金瞳都没有丝毫波动。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退朝后,纪咏年故意放慢脚步,果然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跟了上来。在拐过一道回廊时,他突然转身,将墨尘拽进了一处无人的偏殿。
"陛下?"墨尘面露讶异,却依然保持着那种该死的距离感。
纪咏年一把将他按在墙上,手指插入那束得整整齐齐的银发中:"玩什么把戏?"他逼近墨尘的脸,"你的尾巴呢?耳朵呢?昨天还非要朕揉着才肯睡觉,今天就装不认识了?"
墨尘的金瞳闪烁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陛下说笑了,臣只是……回归本分。"
"本分?"纪咏年冷笑,"你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个?"
他正要进一步质问,突然感到腰间一紧——一条雪白尾巴不知何时从墨尘袍底钻出,紧紧缠住了他的腰。与此同时,墨尘低头吻住了他,这个吻与朝堂上的冷淡判若两人,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
纪咏年刚想回应,尾巴却突然松开,墨尘也迅速退后一步整理衣袍。下一秒,殿外传来侍卫巡逻的脚步声。
"陛下若无要事,臣先行告退。"墨尘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恼火的恭敬,躬身行礼的姿势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纪咏年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脚步声渐远后,墨尘的尾巴又悄悄探出来,勾了勾他的手指。
"今晚子时,观星台。"墨尘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完,恭敬地退出了偏殿。
纪咏年站在原地,又好气又好笑。好啊,跟他玩这套?
---
御书房内,纪咏年心不在焉地批阅奏折。
墨尘的反常行为让他无法集中精神。那个粘人的"大猫"突然变回高冷国师,一定有什么原因。是猎妖人的威胁?还是血咒又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