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街的一个邮筒边,詹安尼微笑地挥手,一边越过车流,向她走来。
舒樱哭了,虽然她一点都不想流泪,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沽沽地从眼眶中哗哗地流出,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衣襟上。
&ldo;鲍西娅,我回来了。&rdo;詹安尼柔声说,好似没看到一边脸罩了曾严霜的洛飞。
舒樱的脑子已经乱了,只是反反复复叨叨一句话,&ldo;你……好吗?&rdo;不然能问什么么?
詹安尼说:&ldo;鲍西娅,我绕了一大圈,走过许多地方那个,先把自己找到了,然后再有勇气来找你,我现在很好,因为我又看到你了。&rdo;
舒樱哭泣得双肩直抽,一直在点头。那天,他那么决然地离开,然后就音信全无,她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他了。
&ldo;请问你有什么事吗?&rdo;洛飞再也忍不住了,从袋中掏出手帕,胡乱地塞到舒樱的掌心。
&ldo;洛飞,你先去上课。晚上,我们回家再谈。&rdo;舒樱镇定了下情绪,冷静地说道。
&ldo;你认为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有心情上课?&rdo;洛飞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拐弯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他好不容易才把舒樱带到了身边,詹安尼突然又冒了出来。这男人眼中淡然的笑意透露出一股危险的信号,让他感到恐惧。
&ldo;我今天不上课了,你也不上,有什么事,现在就说清楚吧!&rdo;他揽住舒樱的肩,以示所有权,&ldo;詹安尼先生,我和舒樱目前在同居中,感情很稳定。&ldo;
詹安尼好整以瑕地挑了下眉,无视他的话,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舒樱。
就这么一个动作,洛飞已经落败了,他羞恼得脸胀得通红。
&ldo;洛飞,别孩子气,去上课吧!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ldo;舒樱轻声说。
&ldo;你能发誓吗?&ldo;洛飞充满了妒意,溢然于外的神情有种特别的光芒,教人看得发呆。
舒樱轻轻叹了口气,&ldo;我发誓!&ldo;
洛飞不情不愿地放开她,瞪了詹安尼一眼,愤怒地转身而去,漆黑的长发在雾中晃动着。
&ldo;我们找家咖啡馆坐坐吧!&ldo;舒樱说道。
&ldo;好!&ldo;詹安尼说着,长臂一伸,突地把舒樱抱得透不过气来,紧接着的,舒樱就被淹没在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快乐、渴望与刺激的浪潮中。
那样激烈、动情一吻,是带着什么样的一份心动和惊喜呀!
&ldo;原谅我的愚蠢,鲍西娅,我是疯了才会舍得从你身边走开的。我爱你!&ldo;他站在街头,在晨雾中,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间,不断地亲吻着,不断地重复着。
舒樱只能庆幸这是在情感开放的伦敦。
她真害怕这样的吻,因为她快要因为这样的吻而失去理智。
她浑身一阵阵痉挛,那快乐、甜蜜,于曾经失去过的痛楚,都被詹安尼一双大手揉着,揉得她如痴如狂。
她不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街头的咖啡馆刚刚开门,侍者还在整理厅堂,他们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詹安尼一直抓住舒樱的手,嘴角的笑意持久地噙着。
完整的舒樱,自由的舒樱,真的在他面前了,跨越了半个地球,飘扬过海,他终于又再次见到了她。
夏心婷的极端,大概也是上帝的旨意,让他更明确自己的心,让他发觉了事情的真相,让他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回到英国,陪着她修完学业,不然为什么恰巧都在伦敦呢?
侍者送上两杯咖啡,浓浓的咖啡香气扑鼻而来。
&ldo;我现在san总部上班,负责新产品的开发和营销,功过已经上了轨道。&ldo;他就像在以前的每一个造成,坐在san大楼内,和她谈起今天的日程。
舒樱激烈的情绪已经过去,她平和地凝视着他,静静地倾听。
&ldo;我的公寓就在你们公寓的对街,鲍西娅,你似乎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ldo;他捉狭地挤挤眼,&rdo;我的未婚妻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同居呢?&ldo;
舒樱笑了笑,违心地说:&ldo;安尼,不要开玩笑了。我喜欢现在这样,安心于学业,什么都不想。&ldo;
在d市时,詹安尼也曾认真地向她求婚,才过了几天,他突然说那一个晚上没有任何意义,任何就从她面前消失了。
&ldo;比较笨,不适合玩成人游戏,也应付不了复杂的感情。你以前那么照顾我,我真的很感动,但是那无法用感情来回报。对不起。&rdo;她温婉地拒绝了他。
谁知道这是不是又一次无意义的开始呢?
&ldo;鲍西娅,为什么不告诉我巴萨尼奥的事?&rdo;詹安尼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密密地吻着。
舒樱定定地看着他,苦涩地一笑,&ldo;为什么要说呢?让你的同情演变成爱吗?&rdo;
&ldo;我对你从来就不是同情,只有爱。我对巴萨尼奥也没有同情,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天堂,我对他是妒忌得发疯,羡慕到抓狂。你如果爱我有爱他的百分之一,那个时候,我也就有勇气要求你留下来陪我们了。&rdo;詹安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ldo;你认为我不爱你?&rdo;舒樱失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