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开启…”
6砚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捏着血刃的手指猛地一引!
“嘶啦——!”
一声仿佛空间布帛被强行撕裂的锐响!
一道由纯粹痛苦、契约反噬湮灭余烬和狂暴能量乱流构成的、极不稳定的暗红污秽通道,如同被强行撕开的伤口,在签筒残骸上方猛地张开!通道内部,并非虚空,而是翻涌着粘稠的、如同腐败血液般的暗红能量流,散出令人作呕的契约怨念与空间乱流的混合气息!
这通道扭曲、污秽、充满毁灭性,却是唯一可能的路径!
6砚的身影,连同指尖那柄依旧在狂暴冲突中维持着一点锋芒的血刃,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猛地投入了那道撕裂的污秽通道!
初火聚落。
绝望已不再是情绪,而是弥漫在每一寸粘稠空气里的实质毒药。
“咚!!!”
“咚!!!”
“咚!!!”
地底传来的心跳声沉重得如同丧钟,每一次敲击,都让幸存的躯体如同被重锤砸中的麻袋,骨骼呻吟,内脏翻腾。空气中弥漫的金属锈蚀、菌毯甜腥、尸骸腐败混合成的剧毒灵场,已经浓郁到在口鼻间凝结成湿冷的粘液。
“轰隆隆——!!!”
聚落中心,那被撕裂的坑洞如同地狱巨口。覆盖着青黑色菌斑甲壳的“葬疫之喉”一角,已经抬升到令人窒息的高度!如同支撑地狱的巨柱,投下的阴影将大半个聚落拖入永恒的黄昏。无数粗壮如千年古树根系的粉紫菌索,如同狂舞的魔龙触手,疯狂地拍打、缠绕着崩塌的棺椁废墟,每一次抽击都引小范围的地裂,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与碎石。
翻涌的粉紫脓液瀑布般从巨棺与坑洞的缝隙倾泻而下,在地面汇聚成散着甜腻死亡气息的粘稠湖泊。脓湖中,巨大而扭曲的肢体轮廓蠕动着,如同在粘稠的羊水中等待诞生的邪神胚胎。巨棺核心深处,那两点深渊星辰般的暗金瞳孔,贪婪地锁定着主棺阴影下昏迷的豆芽,每一次“注视”,都让少年胸口的银蓝星火剧烈闪烁,身体随之抽搐,嘴角溢出带着荧光的粉紫血沫。
“柱子哥…撑住…撑住啊!”老张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豆芽,后背被飞溅的碎石打得血肉模糊,却感觉不到痛,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他绝望地看着几米外,那个被一条粗壮菌索贯穿胸膛的身影。
柱子!
那条从脓液中闪电般刺出的粉紫菌索,如同巨大的毒矛,精准地贯穿了柱子挡在豆芽身前的胸膛!尖端从他后背透出,粘稠的、散着粉紫荧光的脓液顺着矛尖滴落。
柱子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飞起,却又被菌索死死钉在半空!他仅存的右手还死死抓着那截锈蚀的钢筋,高举着,似乎还想砸向什么。碎裂的左肩无力地垂着。剧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眼球因充血而暴凸,喉咙里出“嗬嗬”的漏气声,却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无法出。
更恐怖的一幕生了!
那贯穿柱子胸膛的粉紫菌索,表面覆盖的粘稠肉膜猛地向内收缩、绷紧!如同吸盘的肉膜死死吸附在柱子的伤口边缘!紧接着,菌索尖端,那个贯穿他身体的蚀洞边缘,猛地裂开!如同绽放的、由粉紫肉膜构成的恐怖口器!
“嗡——!”
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吸摄力从裂开的口器中爆出来!目标并非柱子的血肉,而是他胸膛正中,那枚因主人濒死而光芒黯淡到几乎熄灭的白签印记!
“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