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陆知秋是真的有些生气,难得喊她全名,声线很冷,“你要住酒店?”
说完,他又看了眼手机:“还是连锁酒店,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余念垂下眼,绞着手指:“可是我没有钱了……”
“钱我给你,”陆知秋说,“你先和我回家。”
小姑娘执拗地摇头:“不用了,我睡外面就好,不想麻烦哥哥。”
“现在凌晨一点,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住外面?”男人沉着声音,“还有,你给我弄清楚——我从没觉得你麻烦。”
余念捧着纸杯,眼睫小幅度的颤抖着。
陆知秋垂下眼,小姑娘低着头,几缕发丝黏在额头,白净的小脸上有几道泪痕,唇角控制不住地下坠,看上去可怜又委屈。
“……”
半晌,男人叹了口气,声音很轻。
余念吸了吸鼻子,抬起头。
陆知秋弯腰,缓缓蹲下,抬起头,与她平视。
“念念乖,听话,”他看着她,“和哥哥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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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最后还是和陆知秋回了家。
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她哭了一晚上,整个人困的不行,简单洗漱一番,直接上床睡觉了。
这天晚上,余念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陆知秋。
梦到两人相遇时,她已经成年了。
十八岁,是一个适合表达爱意的年纪。
梦里的她终于和陆知秋表白了,但没有成功。
她梦见男人说:“念念,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子。”
余念惊醒了。
从床上坐起,拉开窗帘,天光大亮。
她看了眼手机,中午十二点,她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洗漱完毕,余念下楼吃饭,从阿姨口中得知陆知秋不在家。
应该是去白夜堂了。
吃完饭,余念回房收拾行李,她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书,只有衣柜里的几件衣服。
拉开衣柜,余念的目光定格在角落里的一件西装外套——是上次酒会,陆知秋递给她取暖的。
衣服上有凛冽的薄荷气息,少女抱着衣服,闻着熟悉的味道,唇角不自觉勾起,又迅速放平。
她垂下眼,随手翻看西装的领标——
西装出自某国际设计师之手,全手工制作,单件价格在六位数以上。
余念:“……”
她打消了把衣服带回去做纪念的想法。
……还是还给人家吧。
直接把外套放沙发上有些不礼貌,余念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亲手把衣服还回去。
顺便好好和他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