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送到东街的‘百草堂’,交给掌柜。就说,是取上次那味‘定风草’的。”
“是,主公。”
家丁接过竹管,没有多问一句,转身离去。
百草堂,是三皇子在京中一处极其隐秘的联络点,前世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
这一次正好送给太子当见面礼。
……
镇北王府。
“哐当!”
一只上好的青花瓷瓶被狠狠掼在地上,碎裂声尖锐刺耳,伴随着林在虎暴怒的咆哮。
“废物!一群废物!”
他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指着面前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的林程乾,唾沫星子横飞。
“养你这么大,你有什么用?啊?文不成武不就!在军中,你连那个孽种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在京城,你连太子的衣角都摸不着!害得我这张老脸,今天在太傅府丢得一干二净!”
林程乾瑟缩着,脑袋垂得更低,一副被吓破了胆的草包模样。
“父亲息怒……孩儿……孩儿无能……”
“无能?你何止是无能!”
林在虎气得发笑,“我让你结交权贵,你整日只知道跟一群纨绔子弟斗鸡走狗!我让你在军中历练,你嫌边关苦寒!现在好了,那个孽种手握重兵,连太子都高看他一眼!你拿什么跟他争?拿你那些斗败的公鸡吗?”
林程乾吓得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真的知错了……”
林在虎看着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心头的火气化作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发泄完最后的怒火,才稍稍平复。
“滚!滚回你的院子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是,是……孩儿这就滚。”
林程乾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书房。
回到自己的院落,关上房门那一刻,林程乾脸上的恐惧与懦弱瞬间褪去,仿佛戴上了一张假面具,现在才被揭下。
他缓缓直起腰,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还带着几分惊慌的脸,嘴角却勾起一抹极不相称的阴冷笑容。
老东西。
就会发火,就会骂人。
这么多年还是只会用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又慢又蠢!
弹劾?借刀杀人?
等你那套把戏走完,黄花菜都凉了!